谢怀尘抹了把嘴边血。他境界不如柳厌青,打起来更吃亏,闻言反问:“你又为何手下留情?”他也不懂,明明剑魔柳厌青杀人不眨眼,为何对他却丝毫没有杀意?当年在画中境不是天天想杀他?现在转了性子,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柳厌青拾起折扇,“有人把你养这么大,杀了可惜。本公子心善,饶你一死。”
“巧了。”谢怀尘也从地上爬起来,“我也觉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杀了可惜,不如多打一打,还能出气。”
柳厌青只觉荒谬:“不可理喻。”
谢怀尘也召回水寒剑:“假意惺惺。”
说罢,两人又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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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打完,围观群众已纷纷散场。沈略左手一只,右手一只,把人拉回船内。
红衣公子居左,白衣少年居右,两人脸上各有青肿。邵月坐在一旁低头擦琴,沈略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最后迟疑地看向门口四位侍女:“你们……要不要进来?”这四位冥域侍女在门口站半天了。
四位侍女齐齐摇头。
好吧,沈略无奈,只好给每人斟了一杯茶,指望一茶泯恩仇。
哪知柳厌青茶都没接,直接开口:“冥域与诸位无冤无仇,为何要打本公子?本公子不想欺负小辈才手下留情。可你们看看——”他指了指自己脸上青了的一小块,“本公子的脸价值千金,现在有损,你们说怎么赔?”
谢怀尘没想到此人打完不认账,厚着脸皮装不认识,顿时把茶盏一搁:“柳厌青你蒙谁呢?你就是剑魔!你来西域肯定是捣乱的!我哥的账还没跟你算!”
某种意义上谢怀尘是猜对了,但柳厌青一来改变了容貌,二来身上并无魔气,所以根本不会认:“剑魔?本公子没听过。倒是你口口声声污蔑本公子,是何居心?”
沈略一听剑魔,喝茶的手顿时停了下来:“月言公子竟然是剑魔?稍等,容我算算……”
谢怀尘伸手拦住:“这种小事算卦不值,他就是剑魔,我用水寒剑发誓!”
邵月继续在一旁调音,似是对众人的谈话毫无兴趣。
“这……”沈略有些为难,“谢师弟,凡事要有证据,你指认他是剑魔,可若没有证据也无法取信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