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尘沉吟道:“天罚发作,神智尽失……可在我看来,你更像是变了一个人。”
魔气冲天,嗜杀冷血,根本不是以前的小仙童。
“那是我的一道恶念。”邵月耐心解释,“恶尸有恶念,我不想受本性驱使,便将恶念封存。可一旦天罚发作,恶念也会随之爆发,那时的我受本性驱使,可能会犯下祸事。”
谢怀尘想起事发当晚系统也曾提到“天罚”二字,顿时信了半成,却又不免疑惑:“天罚是什么?你那恶念……又为何如此危险?”其实他更想问,为何师兄口中的“恶念”是红衣谪仙,师兄和红衣谪仙又是什么关系?
邵月似有无奈:“有些事是隐密,师弟还是不要多问为好。不过我可以保证,同样的事不会再发生,那抹恶念已被我净化,日后不会再兴风作浪。”
红衣谪仙的意思也是自己将要油灯枯尽,这与师兄说的不谋而合。谢怀尘顿时松一口气,其实如今他想要的也不过就是一个保证。
当年他自画中境出来,无依无靠,唯一认识的只有师兄,所以一度将对方视为最亲。但他如今也清楚了,师兄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方有师尊有宗门有地位和身份,更会隐瞒他很多事。他不会像孩子一样要求对方至信至亲,只求与他做友爱的师兄弟。
这次的事也一样,他之所以不高兴是因为事发后师兄半句解释都无,任由他提心吊胆。他怕师兄走火入魔,怕师兄被魔人夺舍,他求的不过是一句解释一个心安。对方可以不全盘托出,他只要他没事就行。
至于红衣谪仙说的那些,他虽然有所怀疑,但只要师兄解释了,他都信。毕竟这世上如果连师兄都信不过,那他谢怀尘也没别的人能信了。
现在师兄给了解释,他安了心,这就很好。
邵月一直仔细观察他的神色,见他有所松缓,便道:“师弟可还有何不解?”
谢怀尘想了想,索性直问:“师兄,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也想问,你不要问我原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见他口吻如此认真,邵月也敛了神色:“问罢。”
“你与天衍宗主是不是同一人?”
邵月将谢怀尘的神色收入眼底,对方有点紧张,似乎这个问题很重要,如果他回答是,对方可能会立刻露出绝望与憎恨的眼神。
于是他答:“不是。”
那一瞬间,他能看到对方明显放松。
“师兄,我信你。”谢怀尘显然有些高兴,“你不会伤我,更不会害我,对不对?”
“是谁蛊惑你,让你认为我会害你?”
“你那抹恶念说的,他说你是欲尸,还说你会杀我。”
“无稽之谈。”邵月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