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刻再回到张峰那边,只怕会给对方带来不便利。
祝寻垂眸微想,又摸了摸腰间的钱袋,看来还是需要找个地方暂时待下,先把宁越之他们等来再说。
几个小时后。
祝寻总算找到了一间合适的小院落,他往破旧的木门上贴上几道符纸,暂时休息了下来。他想起之前体内波动的诡气,干脆坐定凝神压制。
不知不觉间,他的就将神思坠入一片虚无中。
……
辰和二十七年。节后的第一场雪来得很及时,鹅毛般的大雪落了一天一夜,正好覆盖了地上凝固的血色。
乱山上、殿堂内,只剩下一片阴冷死寂。
木岭不可置信地盯着捅入腹部的血手,面色狰狞,“你、你怎么会?”他反握住祝寻的手臂,固执追问,“你在什么时候恢复神智的?说!”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亲手练就出来的‘傀儡’,居然一夜之间灭绝了他手下的精锐,甚至在修为方面还全面压制了自己。
祝寻双瞳被血色覆盖,将浑身的诡气渡出他的体内,狠狠折磨。他张了张口,说出的话语有些僵硬,“木、木岭,你死到临头了。”
自从荒山坟一战后,木岭手下和各大家族都死伤无数。
强行炼制祝寻,导致他内伤严重。木岭向来能屈能伸,趁着全员无力之际,强行召着祝寻,带领剩余手下逃回。
自此之后,他便一直躲在这方天地疗伤。
期间,他曾经几次派领属下出界打探消息,可无一例外的无人生还。几大家族虽然没有攻上门来,却也能时时洞察他们的踪迹,一点一点消磨他手底下的精锐。
直到现在……
“我不会……不会……被你控制。”祝寻极力克制着浑身溢出的诡气。长时间的伪装和沉默,让他出口的话语有些僵硬。可他语气之中的厌恶和坚定,却让木岭听了个清清楚楚。
木岭怒不可遏,强行挣脱祝寻的牵制,将他打退半步,自己也重重地跌回了座椅上。他捂住受伤的腹部,似乎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癫狂大笑,“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从他把祝寻带回来后,对方的情况一直很不稳定,平日不是在发狂,就是陷入昏睡。木岭修为受损,无力再去打造第二个傀儡,只剩不断地在祝寻的身上施法压制,想要加重对他的控制。
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对方居然还能恢复了心智!
不,是一直没有被他所控制。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执念,才能让他撑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