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喊声惊醒了几个绑匪,其中一个睡眼朦胧地打着打火机。
微弱的光亮让辰辰看清离她就两三步远的蛇,软而肥的身体上恶心的花纹让她浑身僵直,哭都哭不出来了,连喊都不敢喊了。
蛇见了灯光,吐着信子不动,辰辰似乎都闻见了它身上的腥臭味。
几个乡下汉子点燃了手边的蜡烛,低声警告:“莫说话,莫动。”
辰辰连点头都不敢点了,那蛇的头危险的来回晃着,好像随时都可能扑过来给她一口。
老三摸到一个酒瓶,向门口一扔,发出的响声让蛇逶迤地爬过去,离的最近的黝黑汉子猛然起身一脚踩住它的七寸,用手捏起来,蛇不死心的扭动,看得辰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好家伙!老毒蛇,咬上就完!”黝黑汉子还拎到眼前细看。
剩下的几个人又都躺倒,不怎么在乎地说:“拿出去弄死吧。”
黝黑汉子点点头,开门出去了,寂静的夜晚石头砸向蛇头的声音听的十分清晰,辰辰大口喘气,又解恨又惊恐。
“啊!”黝黑大汉喊了一声,又没了声响,也不见回来。
“不好!老四让蛇咬了!”瘦子老大跳起来,其余的人也慌慌张张点起蜡烛跑出去。
这回是连声音都没有,他们仿佛就那么被黑夜吞没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辰辰吓的浑身发抖,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了?怎么不回来了?刚才他们睡在那儿打呼噜吧嗒嘴,总算黑暗里还有人声,现在就剩她自己了!周围一点光亮也没有,甚至连月光星光都没有。哭都没了声,眼泪扑簌簌地掉,心就在泪水里不停的紧缩。
门开着,她倒下身想往外爬,这才发现胳膊和腿因为捆绑过紧早就麻痹了,根本用不上劲。
怎么办?怎么办?她无声的哭着,上气不接下气,唐凌涛,快来呀!她害怕……
瘦子和他三个弟兄被扔在一片小草场里,汽车的灯照的他们根本睁不开眼。怎么会有这么多车?好像还有很多人似的,都一声不吭地站在周围。
尧天启从车里跨出来,瞥了几眼惊恐地缩成一堆的“绑匪”,忍不住笑出声,“真是盲拳打死老师傅。”他揶揄地看了看一边抽烟的唐凌涛,“但凡明白一点规矩的人,谁敢绑票涛哥的女人,哪怕是‘前妻’。”说着他又呵呵笑。
唐凌涛扔下烟头,踩灭。走进人圈,他冷冷看着已经不知所措的几个乡下汉子,他们只是几个外地来务工的,连小混混都算不上,小混混都应该知道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也算他们倒霉。
“怎么办,涛哥?”贺林走到唐凌涛的身边,显然也对这种情况拿不定主意。要是道上人还好办,但这几个莽撞无知的外行人倒难处理了。
“从轻吧。”唐凌涛眯了眯眼,一个男人拿了把锋利的匕首走过来,瘦子老大肝胆俱裂地带头跪在唐凌涛脚下,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起来,饶命饶命的哭个不停,还反复说明自己上有老下有小,这次不过是看见一个单身小姑娘临时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