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传说中的大少爷不怎么在国内露头,事迹却是广为流传。就连老陈都知道,现在看起来在奢侈品行业叱咤风云,谁见了都得咋舌避让的孔郁集团,实际上却是继母在鸠占鹊巢:她不但将孔缉远赶出国去,甚至把集团的名字都从孔改姓郁了呢!
这样想想,孔郁集团的新主人和眼前这位大小姐可真是占了天大的好处:原本只是材料供应商的郁温雅借着东风扶摇直上,一跃成为全球知名的高奢企业家;孔扬灵这个排行老二的小女孩,更是白白捡了这辈子都享受不完的惊天财富与资产。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这个庞大家族企业曾经的唯一继承者忽然回国,怎么想都是来者不善。大小姐虽然表面一如既往的寂静沉稳,但从司机老陈的角度看来,心里指不定有多么的焦躁呢,否则怎么会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迅速地赶去接机事出反常必有妖嘛!
只是大少爷就显得有些可怜了。
真可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想到此处,司机老陈不由得同情起这位素未蒙面的大少爷来,没忍住再看了大小姐两眼,却发现大小姐就在这顷刻间,方才端坐的姿势已经改变了。
她纤长的手指轻轻的叩着放在膝盖上的手机屏幕,节奏轻而缓慢,却不知道为何,有些难掩的焦虑。
直到半个小时后,车在高级会所的门口停稳,孔扬灵迫不及待地下车。
因着孔缉远很小离家,孔扬灵与他在这十几年间都没怎么见过面,端得是陌生而谨慎,出门前连衣服都挑选了整整三个小时。但是所幸效果非常显著当她急促走起来的时候,漂亮的小细跟走在台阶上哒哒作响,耳垂上的细钻折射着头顶灯光,衬得她的模样愈发冷艳。
但不得不说,孔扬灵的情绪的确没她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来的路上全是隧道,孔扬灵刚刚前往机场的时候大半的时间都处在无信号的状态,走到半途才勉强收到孔缉远那边发来的信息,说已经是被他的朋友带往了这里。
但,哪个朋友?来接孔缉远的事情这么重要,她怎么会委托朋友去做?
等她让司机老陈迅速调转车头,往高级会所来的时候,孔缉远那边的电话倒是没有人接听了,孔扬灵的心像是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强行按捺着脑海里不断跳动的各种念头,顺着服务员的指引径直去到对应的贵宾包厢,随后倏地在门口站定,紧紧盯住了门把手。
门内非常安静,好似什么声音都没有。
就在这时,服务生用力将门往外拉,包厢猛然打开的刹那,室内所有的兵荒马乱,叫喊声和怒骂声铺天盖地而来,有人拿着酒瓶举着凳子,正朝着中央站着的那个身影砸去!
孔扬灵瞳孔猛缩,骤然间气血狂涌,暴呵一声:住手!
她的声音极其具有穿透力,即便是在这样混乱的环境里面也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面,于是刚刚的暴.乱慢慢冷却,每个人都不自觉地扭头去看到底是谁这么不自量力敢阻拦他们,可这样一看,好像连血液都骤然凝固。
孔扬灵却是惊魂甫定,急忙去看孔缉远,随后血液却也跟着凝固。
这位多年没见的哥哥,有着和孔扬灵想象中几乎完全相同的模样:那是一张异常柔软的长相,五官是极致妍丽的美,但却好似天然就带着些矜贵与乖顺。此时双手揣在兜内,在满是暴戾的人堆里缓缓抬起轻微颤动的眼睫时,便显露出异乎寻常的纤弱易折。
好似自己再来晚半步,他就会被野兽撕碎在这里!
就这样,室内蓦然安静下来,短时间内谁都没有说话。尤其是王哥,在刚刚被打断时本来非常暴躁要发飙的,可在看清孔扬灵的模样以后,恐惧感却是瞬间从脚底轰然冲上头顶。
这仿佛是一种应激创伤的反应,他明明是想说话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嘴皮子剧烈抖动,花费半天,却是半个字都没有吐出来。
直到最后,反倒是站在门口的那个少女突然低笑了声。
就像是怒气已经压抑到了极致,她那双漆黑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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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宝石般的眸子慢慢从孔缉远的身上移向王哥,但不知道为何并没有爆发,只是用小指头慢条斯理地勾了下碎发,温顺别在耳后。
她背光而立,如同站在黑暗里的魔鬼。
王哥出来下?
孔扬灵赶来的时间点很巧,正好赶上室内炸锅。
孔缉远敬酒不吃吃罚酒,惹得这群人气急败坏,非要教训他一顿不可。但孔缉远其实没什么所谓,在最开始的震撼过去以后,他早就已经冷静了下来反正他的狠也不是说着玩玩的,类似的情况他也不是没处理过,无非就是多费点血条而已,却必定会让对方终生铭记。
但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孔扬灵会突然出现。
这实在有些不符合常理,孔缉远是真的很少见到这种明明把所有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却还要在不怎么重要的场合里亲自露面的反派,通常而言这样的反派性格急躁且无脑,可就从刚刚的照面和故事剧情来看,孔扬灵明显不是。
紧接着,她竟然还把王哥给带走了?
什么意思?她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花样不成?
孔缉远心头陡然戒备起来。但是此时最重要的也并不是这个,即便王哥被带走了,室内现在还剩下这么多人呢,倘若他们还要紧逼不舍,那情况还是有点麻烦。
但令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室内剩下的人早就瑟缩在角落,不受控制地打起了摆子。
孔扬灵怎么可能,孔扬灵怎么可能会来这里!
他们好像对这个名字有着极度深刻的阴影,起初声音里只是带着点惊恐,难以置信,可越是想到有可能会迎来的后果,声音就越是激烈,到最后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无法面对的事情,竟是全部一声惨叫,屁滚尿流地跑了出去!
骤然间,刚刚还尤为热闹的包厢,顿时就只剩下了孔缉远。
孔缉远:
他只在原地顿了两秒,在包厢门重新合上的刹那,转身迅速地在室内搜寻起来。
算了,不用在这些无谓的人身上大费周章也好,反正也不紧要,现在对于他而言最紧要的还是搞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连一张桌子都踹不动的事情。于是他重新回到了桌边,试图研究出来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怪异之处,然后紧接着就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