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无所畏惧,却也无坚不摧,随时随地都是令人心惊肉跳的样子,若非是因为生病,恐怕就连疲态都不容易见到。
就在这时,闻越淡淡睁眼看他。
孔缉远微微顿住,总觉得他好像是要说和自己有关的事情。
果不其然,闻越忽的出声,那时我做了个梦。
其实他的状态跟孔缉远很像,在每次有特殊情况产生的时候都会有预感。当时他坐在床边,察觉到自己浑身都开始滚烫灼烧的时候,其实意识还很清醒,有搭没搭地叩着桌面,漫不经心地想着,自己这次的结局到底会是什么呢?
是会活下来?还是就此全然消失,就连记忆都不会留下。
那还挺可惜的。
闻越在心里曾经有过无数的计划和准备,全都是针对孔缉远的,但这些所有的准备,在如今都为他的自由让了步。孔缉远想要做什么样的决定,那他就支持什么样的决定,倘若真的再也没有了机会,心底那些所有的黑暗与算计,就让他永远埋在那里。
想到这里,他淡淡地低垂下了眼睫。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在烧得最厉害的时候,反倒是做了个梦。
他梦到站在一个长长的甬道的出口处,外面春风吹拂,落花清香,但是甬道内却是无比的漆黑。他并非是从甬道里面出来,而是站在这里等人,他甚至生怕对方来的时候找不到他,一站就是站了许久许久。
久到他几乎都不知道时间,甬道的那头,才好像突然传来了些动静。
随后下个刹那,背后有风狂涌,闻越微微掀起眼帘,蓦地撞见了孔缉远那张惊慌失措的脸。
的确是惊慌失措,在闻越的印象里,孔缉远从来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梦中的缘故,那个时候的孔缉远更加的纯粹与天真,他就像是正常成长起来的少年,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的折磨和蹉跎,也没有变得无比的锋利与冷戾。
倘若没有恶意的世界,想必他就是那副样子。
孔缉远从闻家回去的时候,是舒夜阑出来送的。
舒夜阑从来没有看到过闻越生病,才发现他发烧的时候简直吓坏了,跟孔缉远说话的时候还有点没有消散的担心和焦虑,问道:舅舅这几天没睡好吗?怎么会突然发烧?
因为最近这段时间的忙碌,舒夜阑已经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跟在闻越的身边,他一时还有些不习惯,不可避免地就多想了点,本来还在考虑要不要以后多去找孔缉远问问情况,谁知就在这时,却发现孔缉远好像并没有怎么听。
孔缉远状态就跟上次看到的时候差不太多,整个人好似什么东西都放下来了般,显得非常地随性,但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想些什么,眼睫微垂,显得格外安静。
更确切地来说,是在压抑着情绪的剧烈动荡。
就在刚刚听闻越说完那番话以后,他倏地就想起来自己做的那个梦,他本来以为那只是自己的错觉,可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和闻越竟真的还有这么深的关联!
就好像是两人的关系骤然添了些撕扯不开的羁绊,将两人越缠越紧,孔缉远并没有因这种几乎是要将他束缚在内的关联所退败,反而自神经末梢慢慢地升腾起一股子麻意,随后传遍全身
竟是令他的心脏都剧烈狂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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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57章
不行,他绝对不能再走了。
就算是世界毁灭也不行。
孔缉远越是想到这里,就愈发觉得后怕和庆幸,他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气,回到家门口的时候还站在原地吹了会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才推门而入。
既然做了决定,那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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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最重要的,就是解决问题了。
后面的一段时间里倒是风平浪静。
闻越第二天就已经退烧,来接孔缉远的时候,孔缉远轻轻贴了贴他的额头,终于稍稍松了口气,道:总算好了。
闻越无声地动了动唇角。
两人首先要查的是孔缉远的过往,表面看起来简单,但是细节缺失,因为各种各样的流言混淆,真相也很难说得清楚,于是即便是闻越现在带来的资料,也只有非常少的部分。
我在第一次见你以前就查过你。两人坐在茶室的包间,闻越随意地将手搭在窗沿,看着他把资料翻完,你应该知道。
孔缉远微微点头。
那个时候他还奇怪闻越到底是因为什么在关注他,现在想想,不得不说闻越实在是敏锐得可怕。他将自己的经历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不管怎么看都是个普通的豪门继承者被迫害的故事,他却能从中迅速地捕捉到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