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听见庄琏那句“离儿”的一瞬间,他就僵在了原地。仲离在想他该用什么成语来形容自己那一瞬间的感受,如遭雷殛吗?似乎并没有这么突然。意料之中?可他却也没有那
“你说呢。”庄琏虚弱的语气中似乎有一声更为虚弱的叹息。
嘴唇上的疼痛唤醒了他的神智,他才隐约看清浮在他面前的人是谁。
庄琏想开口说话,但鼻尖微微一动,四周翻涌的水流就窒息般的朝他挤压过来,让他彻底脱了力。
仲离远远看着那个男人的脸色,心里只觉讽刺,可那讽刺还没落到实处,就变成一抹苦笑消散了,他如今哪有这个资格呢。
原本站在门口的仲如复似乎看见有人来了,正下着台阶,朝仲离这边走过来。
可仲离什么都听不清,只是绷着脸,避开了众人试图把人接过去的手,抱着庄琏径直离开了这里。
见仲如复过来后,仲离默不作声的将庄琏交给了他。
走到踏枝宫时,仲如复已经接到了皇后落水的消息,正一脸焦急的在门口等着。
这人是为他跳的,也是被他救的,仲如复仲如复只是个有强权的好色罪人。
讽刺的利刃又再次调头刺到了他自己身上,仲离满腔情绪在这种凌虐中几乎凝成了一股压不住的恶意,他不想就这样交人。
庄琏闭着眼,轻轻摇了摇头。
“殿下!殿下你小心啊!”站在远处岸边跳脚喊的人是蕊珠。
庄琏被水呛得难受,连呼吸都快被挤断了,还记得靠在仲离肩膀上将之前没说的话说完,“我们...改天能聊聊吗.....我尽力...去和....和皇帝和离......咳...”
般坦然。
仲离回去了,第二天一早就听下人说,庄琏如今正处于昏睡中,需要静养。
第三天,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第四天仲离终于待不住了,从自己殿上的房顶悄无声息的挪到了庄琏殿里的房顶上,随手揭开一块瓦,就顶一趴,在那里偷偷守着庄琏。
守到一半,仲离中途不小心睡着了一次,再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凑下去一看,只见庄琏内阁床榻的帷幔被人掀开了,里面躺着的人不见了!!
仲离“噌”一声就坐直了身子,生怕自己看走眼了,又凑到瓦洞里看了看,发现不是幻觉。
这个时辰,庄琏总不会无缘无故的起身,两相对比,还是出事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
仲离又再次悄无声息的跳下了房顶,放轻动作,一点点摸进了庄琏的宫殿,一进去,便迅速回身合上了门。
殿内一片死寂,只余烛火映着厚重的窗纸跳动。
仲离以毫不惊动殿里人的微弱呼吸声再次转身,脚还没迈起来,神色便如见了鬼一般,瞬间一崴,踉跄着撞上了身后的门板。
不止如此,仲离竟还莫名呛到了。
只见庄琏披着件单薄的外衣,正端坐在殿内中间的那张四方乌木桌后,以手撑颚,默不作声的打量着他。
见他呛到了,才终于收手换了动作,给他斟了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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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离那张俊脸一阵红一阵白,茶是万万不敢喝的,只能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做面壁状。
俩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尴尬到了极点。
仲离观察着庄琏的脸色,只能硬着头皮没话找话道:“你好些了吗?”
“哪方面?”庄琏见他不喝,自己拿过来那杯茶,低头抿了一口。
“”
仲离闻言暗自一咬牙,迈步走到庄琏面前,膝盖还没能弯下去,庄琏就比他快了一步,以手扶着桌边缓缓站了起来。
仲离被庄琏这一举动吓到了,以为他要用什么家法了,本来打算软下去的膝盖一僵,没跪下去。
庄琏缓步走到仲离面前,一边打量着这人如今格外英俊的五官,一边说道:“怎么不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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