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方才那样的剑拔弩张,徐琼伸手便搂住了承宁帝,“皇上,胆敢在太子选妃这样重要的日子谋害皇嗣,此事除了嘉阳长公主殿下,没人敢这样肆无忌惮的。”
“可太后娘娘,这次真的会舍弃嘉阳长公主吗?这宫里嫉妒臣妾得宠,有怀有皇嗣的妃嫔不少,若太后娘娘有心,栽、赃给任何一个妃嫔,该都是轻而易举的。”
不怪徐琼这样想,实在是太后在这后宫只手遮天,自然会替长公主殿下想好出路的。
承宁帝看着她,冷冷道:“朕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母后若次次都觉着事情会如了她的心思,她更是大错特错了。”
承宁帝的话才说完,却见戚海神色匆匆走了进来,“皇上,方才从玉宁宫传来消息,说是虞嫔娘娘自戕了。”
这皇上才着魏平调查有人意图谋害皇嗣的事情,后脚,虞嫔就自戕了。
这可不是坐实了今日之事皆是她动的手脚。
可事情若有这么简单就好了,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区区一个虞嫔,断然没有这样的胆子,这样的动机的。
她现在的死,不过是替别人挡箭罢了。
承宁帝听着这话,似笑非笑道:“朕这母后,竟如此沉不住气。倒是出乎朕的意料了。”
很快,虞嫔自戕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后宫。
延禧宫里,昭贵妃闻着这消息,轻笑一声道:“虞嫔,太后娘娘真当皇上是好糊弄的,弄l 这么一招,就以为嘉阳长公主能全身而退。”
对于今日有人谋害淳妃腹中的孩子,昭贵妃看惯了宫里的起起伏伏,又如何能不知道,这背后之人是谁呢?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太后竟会如此之蠢。
一旁,李嬷嬷道:“娘娘,奴婢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呢。这次的事情,皇上必然不会轻易放过的,等到太后娘娘再也护不住嘉阳长公主殿下,姜家的辉煌,便再不复从前了。”
“到时候,这后宫,便是您的天下了。”
昭贵妃听着,却有些不甘心道:“今日若嘉阳长公主真的得逞就好了,如此,也算是除却了本宫两个心头大患。”
只是,事情到底不会这样让自己如意的,昭贵妃也只能安慰自己说,淳妃肚子里的孩子,便是真的平安生下来,也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还能和自己的二皇子争不成?
何况,这会儿长庆宫里,熹妃怕也耿耿于怀呢。
今日皇上那样担心淳妃腹中的孩子,如何能不勾、了熹妃的伤心事。
只怕她这会儿,对淳妃的肚子是愈发觉着碍眼呢。
昭贵妃不由又想到了方才诸贵女出宫时,熹妃独独留了她那侄女随她一同回了长庆宫,想到她如今已是存了心思,让自己侄女成为皇上的枕边人,昭贵妃眼中的嘲讽愈发深了。
李嬷嬷看着自家娘娘得意的样子,忙又奉承道:“娘娘,经此一事,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再不是您的对手,而熹妃娘娘,该是要让她那侄女和淳妃娘娘抢了恩宠的,您无需做什么,就能坐收渔翁之利,奴婢看,连老天爷都在帮您呢。”
第82章 凤印 “来人,传朕旨意,从今日起,内……
长庆宫里, 熹妃确实是前所未有的恼意。
卫瑶唯依在熹妃身边,眉目间都是讨好道:“姑母,今个儿瑶儿见着淳妃娘娘, 瞧着确实是鲜有的得意。可姑母其实无需把她放在眼中的,她不过一个和离过的女人, 即便有幸给皇上诞下皇子, 还当真能有什么大的造化不成?毕竟,皇上再怎么, 也不可能让未来的新帝有这么一个生母的。”
卫瑶言语间都是对徐琼的轻看之意,这些, 自然是哄的熹妃开心不少。
而等到虞嫔自戕的消息传来时,熹妃的心情已经没有方才那般差了,只见她唇角弯弯,看着自己侄女道:“瑶儿, 正如你方才所言, 淳妃这身份,本就不会走多远。而你, 也无需把她放在心上,这些日子, 本宫留你在宫中小住,你需要做的, 是早些得了皇上的临幸,若能一举有了身孕,我们卫家也就有了倚仗了。”
卫瑶作为靖远侯府嫡出的姑娘,在听闻父亲有意让她入宫侍君,帮衬姑母时,心中已然是有了野心了。
可听着熹妃这些话, 她不由还是红了脸颊,羞涩道:“姑母,瑶儿一定不会让姑母失望的。”
很快到了第二天,因着虞嫔自戕的事情,宫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长春宫,姜皇后更是一大早便传了话下去,说是六宫妃嫔今日无需过来请安了。
除此之外,姜皇后还特意差人送了补汤往显阳宫去,颇有安抚徐琼的意思。
可没等姜皇后松一口气,却见宫女神色匆匆进来回禀,“娘娘,不好了,听说魏大人让人带了长公主殿下身边的薛嬷嬷往慎刑司去了。”
“而且,虞嫔娘娘身边那贴身宫女海宁,竟也被太医院的人给救过来了。”
宫女的话才说完,姜皇后险些没有晕过去。
昨日,虞嫔怎么死的,别人不清楚,她却是知道的。因为,是姑母亲自吩咐身边的嬷嬷做出了虞嫔自戕的假象。
可姜皇后怎么都没有想到,那原该殉主的宫女,竟被魏平给救过来了。
这宫女鬼门关走一遭,只怕要坏事的。
而没等姜皇后反应过来,这会儿该怎么做,便又有消息传来过来,说是皇上已经起身往慈宁宫去了。
姜皇后听着,脸色更是一白。
只听她咬牙切齿道,“嘉阳这蠢货,若没有她,本宫和姑母何以会到了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
可心里再怎么生气,姜皇后这会儿也不敢耽搁,急急就往慈宁宫去了。
慈宁宫
姜太后也从未想过,事情会这样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可看着魏平呈上来已经按了指印的供状,姜太后也不可能再颠倒黑白,只见她瞬间老泪纵横,看着承宁帝道:“都是哀家之过啊,哀家难逃教导有失,否则嘉阳也不至于犯下如此大错。”
说完,顿了顿,她又道:“可你和哀家这么些年的母子情分,就当哀家替那孽障求情,可否罚她在武安侯府当了居士,一辈子不得踏出武安侯府半步,如此,也算是保住了皇家颜面,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