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淞确定了,他没听错,是他想错了。
这位皇后确实是没有半分羞耻之心的。
还敢说什么排解一二再来侍奉他?
他仿佛已经闻到了某种刺鼻的气味,连着后退了三步,以衣袖掩住口鼻。
“你...你快出去。”
傅南霜此时终于从跪坐的姿势起身,还不忘继续揉着肚子,小心询问,“陛下这是准了?”
段淞见她靠近,又向侧边撤了两步,一脸避之不及的嫌恶,扭过头去胡乱摆摆手。
“吾准了,莫要再废话!”
“多谢陛下体恤。”
傅南霜经过段淞身边时,还对他感激地轻笑颔首,又把他逼得后退了几步,几乎快把自己挤到多宝格的缝隙里,五官扭曲,和他旁边的狴犴摆件不相上下。
她穿过外间,轻推开门,迎来一阵湿润而清凉的夜风。
她轻轻吸了口夹杂着苦涩气息的空气。
是庭院中草木的味道。自由生长的味道。
因为顶着一头珠翠步摇,傅南霜有些重心不稳,只能扶着门边,对着离她最近的宫人招了招手。
“殿下?”宫人上前,神色有些讶异。
“我如今腹痛难耐,想要排解一二,陛下已经准了。”
宫人先是满眼迷茫,随即双目圆睁,“啊?”
傅南霜还以为自己说得太过隐晦,耐心解释起来,“哦,就是解手,如厕。”
“您说的是更衣吧。”宫人语气僵硬,表情有些绷不太住。
“对,更衣。”傅南霜点头,默默记住了这个知识点,又在原书作者的罪状里加了一笔。
这么重要的内容居然只字不提,却能花三百字描写男主的马有多英姿勃发,真是不干半点正事。
片刻后。
傅南霜拢着她那身层叠繁复的衣裙,在更衣室里安稳地待了下来。
这间房室比她想象中宽敞不少,屏风内置着红木马桶,墙边开了扇小窗,正对着一处内湖。
屏风外放了一张矮榻供人休息,榻上还提前为她准备了一身更轻便的衣裙。
房内不仅没什么异味,甚至还燃着檀香,估摸着是皇后的专属厕位。
傅南霜对这里挺满意,视野开阔,卫生良好,没人打扰,完美的独处,以后可以常来。
在这个瞬间,她突然想起了上班时的带薪XX,那小隔间的环境比这里差远了,于是她更满意了,决定安心待到段淞离开为止。
另一边的段淞,在傅南霜离开之后,气势汹汹地阔步迈出了房门,向宫门的方向疾行而去。
一众内侍反应迅速,忙不迭跟上。
可段淞刚走出皇后所在的宫门口时,突然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