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怎能不急,你就帮帮我……”
后面的对话,傅南霜没有听进去,她已经坐起了身,半趿着榻边的绣鞋,双手撑着榻沿,将发未发。
段淞竟然去找了冷芷蓉?这大晚上的,他要去做什么?
她心中当然有答案。
一个理所应当的答案。
可她不敢细想,好像只要她多想了些什么,自己就不得不有所动作。
但她又控制不住思绪的自行运转。
今夜段淞召冷芷蓉侍寝,待到他日女主虞鸢入宫,那迎接她的会是什么呢?
不外乎是原书中被妒意淹没最终葬身马下的命运罢了。
可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段淞已经动身去了长安殿,她难道还能半路将他拦下,或是差人把他叫回来不成?
也许她确实可以这么做,但是能用什么理由作为借口呢?
帝王宠幸妃子。
天经地义。
他们双方都你情我愿的事,她傅南霜又算是什么身份,还妄想去打扰别人的好事。
一个自作多情的圣母罢了。
傅南霜垂眸摇摇头,劝自己最好放弃这些荒谬的打算,可指尖却不自觉地用力,几乎将榻沿的木料压出一道道月牙形的浅痕。
但是她会死的。
一个声音不断在傅南霜心中重复,像是某个恐怖电影中只能打出一句话的老式打字机,那遍布着密密麻麻单调字句的纸稿,在心底某处渐渐堆叠成山。
她会死的。
她会死的。
……
傅南霜猛地起身 ,想要打断这念咒似的心语,连慌乱间踢开了一只鞋都没注意,光着一只脚在房中漫无目的地转圈。
她会死又如何?谁都会死,自己也会死。
若是惹得男主不快,说不定自己死得比她更快些。
况且自己明明已经全力挽救了,往后不论陷入何种境地,那也都是冷芷蓉自己的命数。
连她自己的未来都还不算明朗,她哪有那么大能量,能左右旁人的命运。
她没错的。她尽力了。没有人可以指责她。
但是不对。
傅南霜突然停下脚步,正好踩在了冰盆融化流出的积水上,脚底传来一阵湿润的冰凉。
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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