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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撩人 第75节(2 / 2)

“你二婶婶今日我连面也没见过呢,外头有议论,我不去听就是了,哪里会把那些风言风语往心里去?”

“那是为什么哭?”

花绸最烦他这非要琢磨钻研的性子,嗔他一眼,扯了个谎,“想起首诗来,一时伤怀,就哭了,多大点事情,也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

“嘿嘿,你一哭,我心里就乱得没章法,全然没法子了。”奚桓扯着唇角笑笑,松开她,落到对面去将炕桌洋洋地敲一敲,“你的好茶呢,瀹一盅我吃。”

说说笑笑两句,花绸泪渍已干,去墙根底下瀹了壶茶,笑盈盈走回来,“什么事情这样高兴?”

见她朱粉轻褪,缀珠均解,红白自然,穿着桃粉的裙,如风动海棠,露旋荷盖。奚桓心情大好,拉了她在膝上坐,两手将她腰箍着,“今日有太监到刑部传旨,说是皇上招我进宫,我去后,他问了父亲可有家书。”

“噢,皇上牵挂大哥哥,所以你高兴?”

“倒不单为这个,皇上还过问了登封的事,又说等登封的案子办上京来,叫我复核,这是不给潘家父子留后路了。”

花绸掰开他的胳膊,坐回对面,支颐着脸,对烛轻叹,“我给你姑奶奶写信说了休退回家的事情,不晓得她收到没有。”

“哪有那么快呢?算日子,还得有半个月吧。”猜她想娘,奚桓便说了两个笑话逗她,谁知她还是半笑不笑,满面伤怀,他便抓起她的手揉捏着叹气,“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只管对我讲,自己闷着做什么呢?”

花绸垂垂眼,倏地问他:“你这阵子见过兆庵没有?”

“没有。”说到此节,奚桓来了精神,“听连朝说他前些日子在外头被人打了一顿,连朝去瞧他,问他谁敢与他动手,他却说是一班流氓,不认得他,胡乱打起来。你说这事情奇不奇?就是遇见几个流氓,他说他是谁,谁还敢同他动手?况且他素日不爱惹事,怎么惹的那几个流氓?我想必有隐情,等我空了去问问他。”

灯花澄澄地罩着他的笑脸,花绸把手一缩,反在他手背上拍一下,“你不要去问,人家就是扯谎,也是不想叫你们晓得,你还问什么?”

说得在理,奚桓点点头,倏地把额心一聚,“你怎的近日老打听他?”

花绸心知他又吃了八竿子打不着的飞醋,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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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戳在他眉间,“你不要胡说,我不过是见你近日你少提他,想你两个未必是闹了什么不对付的事情,才问问。该把你装在醋罐子里泡着,浑身都泛着股酸味儿。”

奚桓呵呵直笑,吃了两盅茶,嚷嚷着要睡,谁知花绸给瀹的是普洱,躺在床上小半个时辰睡不着,扭脸借着月光一看,枕畔一张娇脸红红的,丹唇半阖,绿鬓欹烟,睡得憨然可爱。他心思蠢动,又缝百般无聊,便悄悄起来,点了床头一盏灯。

昏昏的光益发照得花绸眉目如画,奚桓凑过去亲一下,见她没醒,便大胆地伸舌尖舔了一下她的唇,她还没醒,他更加得意,把手钻进她的寝衣里。

枕边春兴,似入梦中,花绸迷迷地睡着,又像是做了个梦。那梦里春光撩乱,温水绕体,像是有只温柔的手轻抚她,细碎地吻她,从唇到心,由上到下,又不大真切,她只感觉在他的吻下,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偏着脸,搦着腰。

奚桓难得一见她这模样,好像丢掉了一切礼义廉耻,是一条霪靡的蛇,纤细的腰左右蠕动着,柳眉轻蹙,朱唇微启,仿佛急于摆脱,或是像个温柔而狂躁的风暴,急于席卷些什么来填补风眼。

他罩上去,撑在她左右,偷偷地闯入秘地。无奈动作再轻,还是将花绸惊醒了,她一时分不清是幻是真,星眼朦胧地呆了顷刻,奚桓不敢妄动,不进不退地卡着自己,感觉到她在吞噬自己,但脸上却是一片迷惘。

他将手虚虚罩在她的眼皮上,低迷的笑声带着种蛊惑的力量,“你睡你的,我忙我的,啊。”

花绸哪还能睡,借着幽幽烛光,垂眼一看,旋即羞愤交加,脸上又红又烫,推他的肩,“你个贼,下去!”

“晚了,”奚桓不要脸地埋低了脸亲她,索性猛地杀到阵中,听见她或痛或痒地哼了一声,他便顽劣地笑,“你瞧,真是晚了,你已经舍不得我了,我要是真走,你该不高兴了。”

须臾,花绸果然像一片旖旎的锦,四肢发了皱,身不由己地将他抱紧,任凭他盘踞在她的领地,留下缠绵痕迹。

这痕迹,或许能结出繁盛枝叶,在太阳底下,摇着斑驳的金光,像打碎一锭金子,满地流淌着繁华。

奚缎云抵达荆州府的第八天,正好二月,翠微褪雪,春暖花开,万物都在暖洋洋的太阳底下发芽。

早起收到花绸的家书,上头讲她已从单家脱了身,奚桓提调刑部,奚峦冯照妆仍是老样子,好时说说笑笑,坏时吵吵闹闹,奚涧入书院读书,以备两年后科举重考。

日子一切都好,除了奚缎云近些日有些没胃口,吃什么都是淡淡的,饿得却快。

红藕冷眼瞧了几日,劝她请大夫来瞧,她却不以为意地笑,“什么了不得?大约是车马颠簸的,如今住在这处房子里,下人也没几个,何必弄得大家不安生?甯儿打从到了荆州,又是看账簿,又是召集地方官员集议,叫他听见,还要为我烦忧,哪有这功夫?”

“说是车马劳顿的,可到荆州安顿下来已经这些天了,太太还是没胃口,比咱们离京时瘦了不少,不好掉以轻心。倘或生了什么病,您不瞧大夫,拖成大病,岂不是更不叫老爷难安生?”

如此一劝,奚缎云倒认了,这日晴风和暖,请了大夫来,隔着帘子把了脉,那大夫连连道喜,说是大约是一个来月的身子。

可把奚缎云惊了一跳,惶惶无措半晌,还是红藕放了赏送拿大夫出去,进门就去拉她的手,“太太,好事情呀!”

奚缎云梦态迟迟,半合儿才见笑了,腮如飞霞,在屋里走了一圈儿,顷刻又喜又忧又后怕,“算日子,咱们过年完从武昌过来,路上走了大半个月,又是结霜又是雪崩,马车还翻了两回,真是险呐。”

“可不是?”红藕忙笑嘻嘻将她搀到榻上坐,摸摸她的肚子,“可见这孩儿是个有大福的,这么折腾,方才大夫还说什么来着?说脉息强劲,大约是个男娃娃。”

“都好、都好。”

奚缎云心有余悸地笑笑,须臾张罗了早饭,她竟吃了一整碗,又叫着红藕在这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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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逛一逛,到日悬中空,方去睡午觉。

这时节,奚甯刚从府台衙门出来,临进宅邸,扭头吩咐丰年,“你去告诉万府台一声,说我明日要往公安县与石首县两县交界处巡察河堤,他就不必跟着了,只叫当时监修河道的人与河道巡守陪同。”

丰年后头站定,打了个拱手,“只怕他们早做了手脚,就是老爷去查也查不出什么。”

奚甯转过脸来笑笑,“不防,当初在京季安就说,往郊外走出几里后的堤与城外的用料不同。他们料想我一届京官,走不到那荒郊野岭的去处,这些日只领我在城外三里堤上转悠。我倒要去走走看,你再去请两位信得过又懂石料的先生一道去。”

丰年领命而去,奚甯独自进了宅邸。这宅邸原是荆州府台衙门的公社,后改了住居,专接待两京巡察官员,宅邸不大,不过二进,前头屋舍五间,充做了奚甯的外书房与下人住居,后头四间屋子内眷居住,当中连接了个小花园。

园内曲径无尘,杨柳青青,正值花开时节,奚缎云常爱到此闲逛。今日却不见人影,奚甯走到正屋里来,见红藕在廊下做针线,因问她,“姑妈呢?”

红藕绷不住笑出声,“太太午睡呢,老爷快进去瞧瞧去。”

“既在午睡,就让她睡吧,我往书房去。”

“那老爷先去,我这里热了药端去书房。”

谁知刚转了靴,就听吱呀一声,西厢窗户被推开来,奚缎云一张岁月未蚀的嫩脸嵌在上头,腮上浮着兴兴的红晕,“我没睡着,甯儿进来。”

奚甯穿廊进去,兰房春晓,她盘腿坐在榻上,玉人起纤腰,喜气盈眉,目光烁烁地盯着他坐下。他好笑起来,“什么事情这样高兴,嗯?”

问得半羞了桃花面,折颈在他肩头,又半晌不说话。奚甯大惑不解,正欲再问,见红藕端了药进来,却是两碗,一碗是因他病疾缠体,常吃的,另一碗却叫奚缎云端了。

见状,急得他忙搁了自己那碗,握着她的腕子问:“怎的,你病了?”

奚缎云朝红藕递个眼色,红藕便将泼口要出的话咽了,退步出去。奚缎云也搁下药碗,乔做愁态逗他,“可不是病了嘛,一路跟着你风雪里颠簸,辗转这么些地方,到了这里,又吃不惯,一连好些日胃口不好,今早请了大夫来瞧,才开了这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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