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众姑娘纷纷散去,沐桃月在前面给两个人引路往自己的厢房去,晚棠不言不语,一直打量她,好像是在判断这个新来的小蜜桃对自己的头牌地位有没有威胁。
秦云目不斜视,迈步跟上,进到厢房环视四周:“蜜桃姑娘房间素雅,一丝香气也无,在下记得晚棠房里上次的香气就很好闻,叫做……”
“是《青麟髓》。”晚棠急急答道,“云郎若是喜欢,我现在便去取了来!”
“那便辛苦晚棠了。”秦云柔情似水的冲她一笑,晚棠红了脸,眸子似春水满池。
沐桃月看着这一对男女眉来眼去,知趣的跑到门口想看看点心和茶怎么还不来,却被目送晚棠去取香的秦云凑近了耳畔轻声说:“沐桃月沐娘子?”
她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惊讶的瞪着他,结结巴巴的问:“你……怎么?”
“眉远山眉寺正与在下相熟,他知道在下每隔三日都会来春风度教琴,便委托在下来看看沐娘子。”
“那……”
“我知道沐娘子此来何意,论起来,若烟、香兰、怜梦,都是在下的学生。”秦云叹口气,“所以沐娘子若需要,在下愿尽一份微薄之力。”
沐桃月松口气:“没想到司业大人居然认得眉寺正,真是太好了,请司业大人转告他,我很好,不必担心。”
“可有新的进展?”
“暂时没有,不过今日总算见到了四仙姝中仅存的晚棠,我决定从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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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找找线索。”
“好,沐娘子自己也要多加小心。”秦云回到屋内取出琴,一幅教书夫子的派头,“来,把曲子唱一遍给在下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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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灯火渐亮。
新乡县的驿馆里,子书俊抱着那只三十两银子买来的黄花狸猫,一脸的不高兴。
“小小女子主意倒是大,你可知自己与我签订契约在前,未经允许不可听旁人调遣?”
他点点小猫的脑门:“居然私自将自己买入青楼当细作?看我回去如何罚你。”
小猫不耐烦的用爪子拨开了他的手,冲他“喵”了一声。
“还敢不服?”子书俊把小猫举到自己面前和他对视,“我瞒着表兄飞鸽传书,拜托了表嫂去看你,乐康也找了一个可靠的人,这些个人情全都要记在你头上。”
他想起临行前的那一晚,她急促的呼吸,含泪的大眼睛,绯红的小脸,还有隔着帕子也能感觉到美好与柔软的双唇……
“小桃桃,回去还要罚你……”
“锦鹤好雅兴啊。”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尚辰靠在不远处的影壁上,摇摇头忍不住的笑。
“戌时了也不掌灯,黑灯瞎火跟一只猫聊天。”
子书俊不好意思的站起来:“兄长!”
尚寺卿摆摆手:“明日案子结了,便只余下县衙归档留存之类的琐事。”
“准你提前半日离开,快马加鞭回东京去吧。”
戌时过半,亥时将至,春风度门口点起了大红的灯笼,一阵阵脂粉香气随着敞开的大门飘到街上,引得路过的男子们连连驻足。
沐桃月紧张的坐在二楼的一间厢房里,不时的往门口望着,刚刚赛金花把她的牌子挂了出去,虽说只是唱曲儿,却也少不得要和人接触、周旋,万一碰见个爱占便宜的登徒子……
她后悔了,来逛青楼的哪个不是登徒子呢?万一被轻薄了可怎么办?
早知道那天就不赌气,小雨想说就让她说呗,寺正大人那么聪明什么案子破不了,现下自己莽莽撞撞进来这里,他如果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生气呢!
她想着,心里更紧张了,一双手愈发冰凉,无意识的抓紧了罗裙,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找个法子逃出去。
正当满脑子胡思乱想到要抓狂的时候,赛金花喜气洋洋的走进来,扬声笑道:“蜜桃姑娘有客啦!”
想的入神的沐桃月吓了一哆嗦,赶紧站起来,慌乱之中拉住了赛金花的衣角:“妈妈……”
“瞧这紧张的小手冰凉,莫怕。”赛金花抓过她的手拍了拍,眼角堆满了笑,“是位年轻的贵人呢!”
门帘哗啦啦一阵响,挑帘进来一位白衣郎君,身量不高,上好的锦缎长袍,腰挂玉佩,头戴金冠,手持折扇,一看就是富贵人家打扮。
白衣郎君进屋站定,哗啦一下折扇抖开挡在胸前,上下打量着沐桃月:“这便是今日的新人?”
“是呢,这便是我们春风度新来的蜜桃姑娘!”赛金花迎过去,“宋大官人可满意?”
“不错不错。”白衣郎君眯着眼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锭金灿灿的元宝,“出去吧,我们关起门来说点体己话。”
赛金花接过金元宝,乐的满脸的褶子就像开了花:“得嘞,我给您把门关上!”
却又不放心的小声念叨:“宋大官人,体己话随便说,只是蜜桃她还没开/苞,您可别……”
白衣郎君出手如电,折扇啪的一声敲在她肩膀:“妈妈何意?我是那猴急的人吗?”
“怪我多嘴,怪我多嘴!”赛金花被他这一下敲得龇牙咧嘴,陪着笑脸后退着关上了门,“蜜桃,好好伺候这位宋大官人!”
看着门被关上,这位宋大官人转身就抓住了沐桃月的手,另一只手里的折扇挑起了她的下巴仔细端详。
沐桃月有些害怕,后撤着身体声音发抖:“宋大官人万福,我……我给您唱曲儿吧?”
“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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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不必紧张。”面前的男子陡然换了副女子的声音,清脆悦耳,“是忆安哥哥让我来的。”
沐桃月定睛细看,眼前的人虽英气十足,五官却十分精致秀气,应是个女子,只是……
“忆安哥哥?”她神情迷茫,“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