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早饭依然是在彤儿的包子铺吃的,沐桃月提了两个酒壶,跟彤儿打听巷子里酒坊老板娘的事。
“彤儿,那个酒坊的老板娘爱唱戏啊?”
“你说秋娘子唱戏?”彤儿恍然大悟,“我说这几夜总是隐约听到歌声,原来是秋娘子唱的啊。怪不得她身段那么好,原来如此。”
“那她夫君你见过吗?”
“夫君?”彤儿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未曾见过。”
她压低声音凑过来,神神秘秘的说道:“听街坊们传言,说秋娘子是从哪个富贵人家偷跑出来的小妾,搬来此处时带了一个又沉又大的箱子,里面全是金银财宝。”
沐桃月表示很羡慕:“满满一大箱吗?”
“我和爹爹搬来的晚,这都是听旁人说的,据说是很满很满的一大箱呢!”
彤儿说完就去忙了,子书俊看看低头啃包子的沐桃月,怎么看怎么觉得傻的可爱。
“所谓财不外露,一大箱金银财宝如何能让这么多外人看到?只是猜测罢了。”
“也对。”沐桃月吃完最后一个包子,擦擦嘴深以为然,“我若有一大箱金银财宝,肯定天天躺着数钱,谁还要辛苦开酒坊啊!”
“……你倒是诚实。”他笑着站起来,提起酒壶,“走吧,答应你的两壶酒,现在就去。”
巷子里依然飘着若有似无的酒香,就像女子勾人的小手,轻轻柔柔,若即若离,你有心去闻,它便离远了些,若是浑不在意,它便又折回来在你鼻下逗弄,直勾的人心驰神往,一路往酒坊的方向去。
酒坊门口比起昨日人少了许多,还有几个人抱着酒坛出来,一脸的失望神色,想来是昨日那一坛酒已经卖光了。
沐桃月抱着一丝希望来到酒坊门口,一位穿青色衣裙的女子倚门而立,轻纱遮脸,身姿妙曼,一双秋水似的眼睛望着天空出神,想必就是彤儿说的酒坊老板娘秋娘子。
“秋娘子。”她朝女子行了一礼,“请问还有酒卖吗?”
女子回过神,看看她又看看一旁的子书俊,理了理衣裙:“要多少?”
声音婉转若黄莺出谷,与昨晚唱戏的女声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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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壶。”沐桃月拿出两个酒壶,想了想收起一个,“一壶也行。”
女子笑起来,一双杏眼微弯,勾魂摄魄的好看:“只剩半壶了。”
“半壶也行,闻了两天的酒香,总想着能亲口尝上一尝!”
“进来吧!”门帘一挑,婀娜摇曳的身影自顾自的进去了,沐桃月乐滋滋的拉着子书俊紧随其后,二人都不是贪杯之人,能喝上一口品品味道,已是满足。
“我这酒坊只是卖酒,桌椅是供客人休憩的,也没什么下酒菜。”秋娘子提起酒坛空出了最后的半壶酒,又拿来两个酒盅,“请多担待。”
“无妨,此番只是品酒。”子书俊略一点头,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的脸。
秋娘子回望他,眼波荡漾:“红尘纷扰情百种,唯有相思可入酒……这半壶相思酒,还请二位慢慢品尝。”
她意味深长的扫过两个人,放下酒盅往里间去了。
一直到完全看不到,子书俊才把目光收回来,就看见对面的沐桃月满脸的不高兴。
“桃桃怎么了?”
“没怎么。”她提起酒壶把酒盅斟满,话语间不自觉的带出些埋怨的意味,“秋娘子真好看,虽说只露了半张脸,却是双眉如黛,双瞳剪水,身姿绰约,摇曳生姿,连本是来陪我喝酒的寺正大人都看的入了神。”
“不知所谓。”小王爷严肃的敲敲她脑门,“我只是看她面熟。”
他看着小女子微微撅起的嘴,心中暗喜,她一定是醋了。
沐桃月木着脸哼唧了几声,说不上什么心情,有些吃醋,却又觉得自己没立场吃醋。
她垂头丧气的端起酒盅,想要尝尝这坊间美酒,酒香四溢,沁人心脾,与之前巷子里弥漫的丝丝缕缕香气不同,此时酒的香味浓烈醇厚,直冲鼻腔,沐桃月楞了一下,细闻之后瞬间变了脸色。
“寺正大人!”她按下子书俊正要喝酒的手,脸色发白,“我突然想起该去月白书院找一趟方夫子,事不宜迟,咱们快去吧!”
子书俊有些摸不着头脑,可见她面色焦急,又死死按住自己的手,知道大约是酒有问题,于是应了一声起身,放下酒钱拿起酒壶离开。
出门时有人与他们擦肩而过,戴着帷帽看不见面容,只看身形是个瘦弱女子,女子行色匆匆,径直进到了酒坊里:“秋娘子在吗?”
两个人身形都是一顿,这声音柔媚撩人,是花音娘子余袅袅。
“她来买酒?”沐桃月轻声问。
子书俊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拉着她闪到了墙角的窗户旁,又怕引起路人注意,干脆把她按在墙上,远远看过来,就像是大白天情难自禁的一对小鸳鸯。
“寺正大人?”她一下忘了刚才酒的事情,红着脸抓住他胳膊,这个姿势和他身上的冷梅香气让她直发软。
小王爷倒是一脸严肃,示意她不要出声,侧着耳朵听窗户里的对话。
“来取酒?”这是秋娘子的声音。
随后余袅袅的声音响起:“是,您说是今日,我便今日来了。”
“这一坛刚刚酿好,余下的……还需等些时日。”
“多谢,多久我都等得!”
酒坊门帘再次挑起,余袅袅抱着一坛酒走了出来,她好像很高兴,连步伐都轻快了许多,很快便走出巷子融入到大街上的人群中。
“不是说没有酒了?余袅袅抱的是什么酒?”子书俊放开手,也往街上走去,他要去趟大理寺,那个秋娘子很面熟,好似在哪个卷宗里看到过。
“桃桃刚刚面色惊恐,可是酒坊有问题?酒中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