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就如同一辆战车,拿着秦忠志帮他打的两把尖刀,哪儿敌人多就往哪儿冲!
祝融的毒雾虽说毒性不强,几乎跟瘴气林里的瘴气差不多,可人乍一闻到,也会咳嗽不止,辣得眼泪直流。
只要毒雾里的人有片刻的停顿,就会被祝融的两把尖刀刺伤抡飞。他这一路跑下来,可谓是所向无敌,吓得敌人只能选择后撤。
可分兵后撤时,却又被一队拿着阴阳双钩的人盯上,不等敌人反应过来是敌是友,就被双钩索了命。
檀邀雨赶到时,看到的就是眼前这幅情景。
她没想到秦忠志会带着祝融跑来北凉帮她。就如她也没想到,看到这两人时,自己的心情竟然会这么好!
邀雨对着不断后撤的敌人高声道,“既已现身,就统统留下来吧!”
她周身的罡气突然暴涨,九节转龙鞭腾空而起,似九条游龙一般激射而出,跟活了一样,弯曲旋转,专挑人的脖颈穿刺!
邀雨的罡气一出,四周但凡想要靠近的人皆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让跟在后面的子墨一剑一个解决干净。
有几个贼人骑着马,想要靠着马的冲击力将邀雨撞飞。邀雨抬手,双掌一推,罡气便如排山倒海般将这几人连人带马地吹飞出去。
秦忠志反应极快,带着秦家子弟就来补刀,邀雨拍飞的,最终都成了秦家阴阳双钩下的亡魂。
战场上的局势陡然转变,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沮渠蒙逊忽感绝处逢生!
他长刀一举,高声下令道,“变阵!冲锋!”
仅剩下的北凉禁军很快结成燕阵,开始主动向敌人杀去!
大战正酣之时,却忽然听得一声高喝,“仙姬难道不在意这小道士的生死了?”
邀雨扭头去看,只见云道生被一个全身罩着红袍的人挟持着,嘴巴还被那人堵住了。而墨曜正躺在他们两个的脚边,生死不知。
邀雨不待红袍人开口说第二句话,一节转龙鞭便自那人身后直击他的脖颈。
可这人反应很快,袍子下面不知什么兵器银光一闪,瞬间就将转龙鞭击落在地。
“仙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本座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红袍人掐着云道生的手紧了紧,“本座很清楚你们二人的身份,若是不想看他死在你面前,就赶快束手就擒。”
檀邀雨眸中杀机尽现,“你是拜火教的人。”
红袍人哈哈大笑,“看来行者楼还记得我们。也是,当年一战,怕是想忘也不容易。”
“当年哪一战?”邀雨故意嘲讽道,“凭你只会挟持人质这点,你觉得你们哪一战配让本宫记住?本宫不过是在酒泉抓了个拜火教的探子,他为了不让本宫杀他,连哭带嚎地,可是说了不少你们的秘密。”
“不可能!”红袍人怒道,“我拜火教人,绝不会叛教!快说!你将乌索尔怎么了!”
邀雨本就是试探这人一下,听他的话,看来拜火教的人还没发现乌索尔的死。估计也不知道神山上的东西已经被她取走了。
邀雨柳眉一挑,“他交待了不少事儿,本宫自然不会杀他,已经将他藏起来了。如今你也抓了本宫的人,不如咱们一换一。”
红袍人犹豫了,他很清楚,自己手里的这个小道士很有可能会是行者楼新一代的长老。杀了云道生,行者楼便会四角不全。
可乌索尔同他一样,是教主赐过教座之人。他们知道很多普通的拜火教众不知道的秘密,若是真落到行者楼的手中……
“换个屁!还不松开老夫的师侄!”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迅速地由远及近。几乎在一瞬间就到了红袍人面前!
红袍人见状心知不妙,手上发力想直接杀了云道生,可手指却无论如何都动不了。
姜乾左手一弹,红袍人捏着云道生的手腕就咔吧一声断了,还未等他呼痛出声,姜乾已经以掌为剑,一道剑气穿胸而过,红袍人眨眼间就死透了。
云道生脱困后立刻扶起地上的墨曜,往她嘴里塞了颗药丸,见墨曜缓缓睁眼,这才松了口气,他赶忙又向姜乾施礼小声道谢。“多谢师伯搭救。”
姜乾嫌弃地扫了云道生一眼,“你师父就是太心软。将你养成这样!从今日开始,你就跟着你子墨师兄,重新习武!便是修习不了上乘的内功,至少也不能这么轻易就让人挟制住!丢了行者楼的脸。”
云道生忙再次施礼,“师伯教训的是。道生一定努力跟着子墨师兄习武。”
姜乾点点头,毕竟不是自己的徒弟,他不好多说。不过要是自己的徒弟的话……
第二百八十六章 、幸运儿
姜乾扭头,正看向正在走过来的檀邀雨。
檀邀雨不知为何,被姜乾这么一看,就浑身打了个激灵,脚步也本能地止住了。
“臭丫头!还不给我过来领罚!”
姜乾吼出声的瞬间,檀邀雨转身就跑!她虽然不知道师父为何生这么大的气,可她的直觉告诉她,自己要是不跑,绝对逃不掉一顿毒打!
姜乾更生气了,“你还敢跑!”
战场上的所有人,就看着刚才还叱咤风云、所向披靡的仙姬,被个一满头乱发的老头追着满场飞!
若不是沮渠蒙逊已经相信邀雨天人转世的身份,他此刻一定会觉得是自己眼花了。
檀邀雨一边跑一边求饶,“师父,您别追我!我没做错什么事儿啊!”
姜乾吼道,“没做错事你跑什么!你不跑我追你作什么!”他说着就朝邀雨弹出一个隔空脑瓜崩!
檀邀雨赶忙闪身躲过,无辜道,“师父您这么说的话,那可就理不清了。这还打着仗呢,不如您先停下来,我就离您一丈远就行。”
姜乾气道,“你还敢躲!有了功夫就想造反了是吧!”
这两个人完全不管其他人怎么看,一个玩命追,一个玩命跑。而原本在战场上的各路敌人,在红袍人死后就立刻散了个无影无踪。
沮渠蒙逊问云道生,“这位老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