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脚步匆匆埋着头就往里走,直直撞在古月瑶身上,一碗油腻腻的鸡汤全都洒在古月瑶身上。
小丫鬟似吓到一般,立马掏出帕子给古月瑶擦着,嘴里止不住道歉:“姑娘对不住,是奴婢的错。”
只要不是眼瞎,谁都能看出来这小丫鬟是故意为之。
古月瑶脸色变了变,可毕竟是在江东王府,也不好说什么,只说了句“无事”,往后退了两步躲开小丫鬟的手,自己掏出帕子擦着一身的汤汤水水。
扬州城的初冬并没有那么冷,她身上除了里衣就是这一身双层襦裙,这一碗温热的鸡汤泼上去,直接浸透,胸口以下到腹部全部打湿。
古月瑶拿着已经完全打湿油乎乎的帕子,蹙起眉头。
秦夫人起身到了古月瑶身边,板着脸训斥小丫鬟:“毛毛躁躁,怎么做事的,还不快带着阿瑶姑娘去清洗一番换身衣裳。”
第27章预收文《女配是个小绿茶》《……
初次见面秦夫人就不同寻常的热络,想让她给左修恒做通房的提议,一碗故意泼洒在她身上的鸡汤。
古月瑶不想把人往坏了想,可实在是不得不想。这秦夫人到底想干什么?
还有,这事,是江东王授意的,还是秦夫人自作主张?
虽然身上油腻又冰凉着实不舒服,可古月瑶并不打算跟着小丫鬟去清洗换衣,她不敢。
“夫人,不劳烦了,楼里还等着我,我得快些回去。回去晚了,老板会责罚。”古月瑶捏着手里的帕子对着秦夫人屈膝施礼,转身继续往外走,可刚到门口就被再次进来的郭妈妈带着两个丫鬟堵住。
秦夫人在古月瑶身后语气客气,却带着不容拒绝:“阿瑶姑娘,你是王府请来的贵客,丫鬟不懂事冲撞了你,理应收拾妥当再走,不然外头该笑话我们江东王府不知礼数,怠慢了客人。”
“真的不用了,我回去换就成。”古月瑶权当听不懂秦夫人言语里的权势相压,冷着脸再次拒绝,声音也微微发冷。秦夫人越是这样,她越觉得事出反常。
可秦夫人却像没听见古月瑶的拒绝,吩咐郭妈妈:“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带阿瑶姑娘好生清洗一番再换一件干净衣裳,这天也怪冷的,别待会儿再着凉。”
郭妈妈对着身后招了下手,两个丫鬟立马上前,架着古月瑶的胳膊就走。
古月瑶脚尖突然离地,忙挣了两下,竟然丝毫没用。两个丫鬟看着瘦瘦高高,可力气奇大,应该是练过武的。
软的不行,就直接来硬的?简直就是土匪!古月瑶有些气愤,可也没大呼小叫。
不是她不想呼救,主要是这里是江东王府,她只认识江东王和程遇到。
如今在这院里的就只有和这隔了好几间房的饭厅里的江东王,先不说她喊,江东王能不能听到是一码事。
就算他能听到,她要喊什么?王爷,救命啊,你家秦夫人一定要拉着我去换衣裳?
捉贼捉赃。先不说她现在还不知道秦夫人是单纯地看不惯她身上黏糊糊油腻腻,就算她真有什么不怀好意的打算,那也还没发生。
而等她喊出声,把江东王招来,也不见得江东王会为了她一个青楼小厨娘忤逆他的姨母,到时场面只会更加尴尬。
如果秦夫人只是单纯的好意,那她把事情弄僵,待会儿银子不好收。
最主要一点,她摸不准这些反常,是秦夫人自己的主张,还是得了江东王的授意。如果是江东王的意思,那不管她是要死还是要活,都阻止不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挣也挣不脱,喊又不能喊,现在她古月瑶就是鱼肉躺在案板上任人宰割,别无他法,只能静观其变。
古月瑶抿着嘴,冷声道:“放手,我自己走。”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把古月瑶放下,一前一后把她带进了一间耳房。
屏风后放了个大木桶,里面装满了水,正在冒着热气,上面飘着白色细碎的不知道什么花瓣,雾气中隐隐带着些若隐若现的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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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香。
一个丫鬟捧了一身红色衣衫过来,放在木桶一旁的衣架上。
古月瑶点头,看着似乎想动手帮忙的丫鬟冷着脸说道:“我自己来就行,你们出去吧。”
两个丫鬟也不强求,对着古月瑶施了礼转身出门,还把门体贴关上。
事出反常必有妖,还是小心为上。
古月瑶走过去把门闩插好,想挪个桌子挡在门口,奈何屋内唯一的木桌也不知是什么木头做的,死沉死沉,她脸都憋红了,愣是没挪动。
无奈只好搬了桌边的两把椅子,交叠着轻轻放在门口。
古月瑶又去检查了一下窗户,见都好好的栓着,这才松了一口气。
走到木桶边,迅速把湿哒哒黏在身上的襦裙脱了下来。本不想脱里衣,奈何上衣和里裤腰腹部都湿了一大圈,油腻腻。
古月瑶看了一眼衣架上从里到外一应俱全的衣裳,一咬牙迅速把里衣褪尽,包括小衣。
古月瑶并没有打算进木桶,只站在木桶边,拿着帕子浸湿,擦着身上。反复几次,直到再也没有油腻之感,帕子搭在木桶边,拿起衣裳迅速开穿。
可等她刚把里衣穿好,头就一阵阵眩晕,眼皮犹如千斤重。身体晃了一下,差点儿栽进木桶。
心道不好,古月瑶后腿两步,扯过外衣,强撑着把外衣穿好,腰带刚刚系好,眼前一黑,就倒向衣架。
同一时刻,本栓得好好的窗户悄无声息打开,刚才的两个丫鬟利落一跃而入,在古月瑶倒地之前,一把上前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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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儿啊,来,喝了这盅汤,这可是姨母亲手炖的,补身子的。”花厅中,秦夫人从郭妈妈手里接过一盅汤,放到左修恒面前。
从小到大被秦夫人的厨艺毒害过无数次,左修恒身子往后靠了靠,身心抗拒:“姨母,先前修恒吃了多少,您也看到了,今儿这汤不喝也罢。”
秦夫人脸一板:“怎么,如今恒儿也嫌弃姨母的手艺了。也罢,也罢,如今封了王爷了,再也不是我听话的恒儿了。”
明知秦夫人在做戏,可左修恒还是端起汤盅,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姨母,就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