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徽笑道:“我看赵公子已得为商之道,你待人以诚,为人好义,凭这些,足已传名与野。况且,听说赵公子在那北海行善,造福了一方,这已经比老朽等强上许多了。济世救人你都做到了。老朽还有什么可教授与你的?不过,你我今日有缘,我也托大,就指点你一二。”我大喜:“赵如多谢先生。”司马徽点头道:“你不应该在世上行走,能抽身离去,就不要贪恋这世上虚无之物吧。”我的嘴巴肯定张的大大的:“先生,我……实在不明白您的意思。”司马徽微微一笑: “赵公子本不应该绞缠与人间俗事之中,我言已尽此,你好好思虑吧。”望着他高深莫测的样子,我真是一头雾水了,实在不得要领,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小子多谢先生教诲,不过小子实在愚钝,还请先生能明示一二。”司马徽轻叹一声:“赵公子,你现在的名声不亚于我们两个老朽之人。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纵能过了一时,又能继续几日?到了形势所逼之时,也要做无可奈何之举的。听公子一曲笛音,有出世之欲望,能走就走吧。”
我满嘴苦味,他说的倒也有些道理,可是,我实在是不知道他是看出一些端倪,还是真有预知,推演的本事,这话中似乎有话,又像是直接劝导,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了。过了好长时间,我苦笑道:“先生的话,小子明白一些了。不过,先生认为现在有人能置身世外吗?先生是隐林高士,尚不能彻底脱离这个乱世,小子就更不能做到了。不瞒先生,小子现在有许多事情也是放不下的,心中牵挂太多,如何出世?不过,小子会记住先生的劝诫,等有了退身之机,必会把握的。”司马徽一声不可轻问的叹气,落在了我的耳中,我也只好笑笑不语了。庞德公也听了长久,这个时候冲司马徽说到:“你有识人之明,这孩子也算是个仁心好义之辈,他若有何性命危险之灾,你就实说了吧。”司马徽摇头:“德公,我也实话说了,我看不出赵公子目下有何性命之灾,可是依他之性情,日后受苦却是一定的。赵公子,你若不愿日后吃苦,最好痛下决心,懂得取舍才是。”我点头,恭敬向司马徽行礼:“先生之意,赵如彻底明白了。”司马徽点头:“既然公子已经明白,我也不再多说了。”
我淡淡一笑:“既然命中注定是什么样的,就让它来好了,一切顺其自然吧。至于取舍之道,不能选择的时候,就让命运来选择好了。赵如生性放不下的,如果强行放弃,只能伤自己更甚。就算日后有什么痛苦无奈之事,也只好去承受了,否则,恐生无趣味,比死更是不堪。”司马徽听我这样一说,也只好叹气:“自己选择的路,自己去走好了。其实,公子之才学怕还在元直、广林他们之上,我看孔明、士元也不一定比的过你。你空有一身济世安邦之才,却做个商人,唉,这到底是这乱世的幸还是不幸,谁也说不清的。天意难测呀!”我沉默无语了。诸葛亮,我在心中已经默念了你很长时间了。羽哥哥对你的崇拜,对你的怜惜,对你的叹惜是那么的多,我真想现在就会会你,不过,你不会跟了曹操,这我是知道的,徐州之乱的影响,主公帐下英才的众多,都是你不去的原因。既然你是刘备的,就去好了,我不怕你的。
司马徽的这几句话让庞德公和徐庶都有些震惊,他们是很清楚庞统和诸葛亮在司马徽心目中的地位的。“卧龙、凤雏得一就可定天下”的话,就是几年前,司马徽说出来的。现在,他却对我这么一个才见面的人说出这样的评语,这不得不让他们感到震惊。而司马徽说完这些话后,就一直看着我的神情。好在,我被他的一句孔明也不一定比的过你而岔开了自己的思维,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诧或探索的表情,落在他眼中,我这样沉思的表情倒显得更加高深了,真有那么一点胸有大才的样子。
其实,正在回味他话中含义的我,心中的震惊也是很大的。见面只一会儿,司马徽竟然说我的才学在徐庶之上,不亚于诸葛亮,也让我吃惊不小。虽然,我对战胜诸葛亮还是有一点把握,可司马徽的高深让我咂舌了。现在,望着司马徽有些得意地眼光,我突然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这个老家伙,不露声色地把我绕进去了,他的这个评价要是传到外面,我还能这么自由地到处跑才怪,这个老家伙什么意思?难不成想把我推出去?就像他们推庞统和诸葛亮他们一样?我的出现是天意难测?天下真的应该有百年的三分吗?还是这个三分因为我而会被改变?你真能看得到?不,什么天意难测,我就是老天爷的奇迹,我的出现是这个乱世的不幸,因为,它会因为我而提前结束的,我发誓。几天来的一丝犹豫和迷茫,被司马徽的一句话给一扫而空,我心中突然明镜般地,不错,羽哥哥说过的,我要忠于的不是曹操,不是任何一个人,而是天下的苍生,我要为天下的苍生而想,而不是为曹操一个人。既然这样,身份暴露又怎么样?凭我的能力,还不能说服曹操把我继续留在身边不成?哪怕是幕后之人。还不用说,曹操是一个以事业为重的人,他能分清我的地位的。是女孩子就一定要嫁人吗?当个人现实利益和追求的理想——天下一统发生冲突的时候,我应该选择后者,这是上天给我的使命,因为我的出现是上天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