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有些诧异地看我一眼,又转头看看字:“姑娘,这,你我也不过是萍水相逢,这么贵重的东西,亮怎能受之?万万不可。”
我摇头笑道:“先生不必诧异。虽说这些字价值千金,可对我来说,要得到它们,很容易。先生要真是喜欢,尽管拿去,我再去要来就是。”
诸葛亮不信地摇头:“姑娘说笑了。这些字常人花费重金恐也难得。”
我笑道:“对于其他人或许是,我要得之,却容易。我兄长有这些本事。”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提到我的兄长了,诸葛亮张了张嘴,又闭上,只是不信地摇摇头。我也不再多说,指指棋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幅残局棋谱还真是我从蔡邕旧仆手中购买的,价值也是不菲。对已弈棋一道,我也继承了羽哥哥的本事,几乎是臭的要命,所以,这棋谱在我看来,简直是一团乱麻。诸葛亮看的却是津津有味,一会儿就钻了进去,还不停地比划几子的位置。我看他已经完全入迷,也悄悄起身离开,暗中布置明天的一切。我已经决心尽一切可能把诸葛亮留下。即便他不去曹营,能隐居在此,等天下一统后,再出山也不错。
等我回来,诸葛亮还沉浸其中,一会儿眉开眼笑,一会儿摇头叹息,手中执子,半天也落不下一子,偶尔落下,又会拿起,看样子也很是伤神。我笑着坐在他对面:“先生,这幅棋谱很是费人心血,赵芸本就不擅长此道,看着它,更是恍惚头疼。先生觉得呢?”
诸葛亮抬头看我一眼,半天才醒悟我在问他,急忙投子叹道:“果然是难得之物。这棋局布局极其巧妙,处处有眼,又处处死着,让人进退两难,拿捏不住呀!不知姑娘可有解谱?”
我摇头:“没有。家兄得到的只有这幅残局,也想过办法寻找解谱,奈何无处可得。听说蔡先生只有一女,家兄多方查询,得知此女流落匈奴,似乎被匈奴贵族所纳,急切之间,却是无法了。家兄曾道,说不定此棋本就无解,乃上古流传下来的无解之谱。”
诸葛亮摇头:“不是这样说法。任何棋谱在世,总有解法,哪有死棋之说。我观此谱,生机盎然,并非死子,只是短期无法寻得解决之法而已。”
我一语双关道:“先生于弈棋之道甚为高超,然而看来生机盎然的棋局并不一定就有生路。很多时候,人们努力的结果还是无奈,就像这棋谱一样。先生,您说呢?”
诸葛亮直摇头:“只要有一线生机,也应该尽十分努力去做,哪怕最终没有结果,努力过了,尽心了,也没有遗憾了。”
果然是异常执着的人,我笑笑不再争论,而是转移了话题:“可惜蔡先生死了,否则,我还真想向他请教一些学识。”
“是呀,真是可惜了。蔡先生的人品学问都是我们学习的典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