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生内心一震,随后是一阵说不出的疼痛。那不是真正的疼痛,是难言的心疼和怜惜。怎么会有这么乖巧、端庄的女兵呢?那不仅仅是漂亮,而是难以描述的美,美得让他心疼。一团雾气在四周飘渺起来,白茫茫,晃悠悠,像初冬的早晨漫在田梗上的那种,红生被雾霭托起来了,向高空飞去……
田狗子出列!刚才和女兵说话的男军人对着花名册大喊。
现在,红生的头疼正在加剧,根本听不到有人喊他了,他沉浸在女兵制造的短暂神经麻木之中。
田狗子出列!男军人还在喊。
他仍然听不到。他是林红生,哪里来的田狗子?
怒不可遏的吴干事从远处跑过来,冲他屁股就是一脚,口中骂骂咧咧,奶奶的,喊你呢!
像从云端里掉下来,红生睁开矇眬双眼,恬淡地望着四周。
目测很简单,青年们甩开膀子向前走二十米,然后再走回来,只要你手脚灵活,五官没有明显结构差错,目测就算过关了。这种看似简单的要求,现在对红生来说,已经变得艰难而苛刻。他在原地愣怔许久,才向前挪动脚步,两条腿像承载了千万只铅球,与其说像蹒跚在崎岖山道上的孱弱老者,倒不如说他更像个危重病人。
目测没过关,他被淘汰了。一个连走路都困难的青年,怎么能成为合格的军人呢?不能!
4、体检(2)
更新时间 2010-07-01 02:27:47字数 2629
重新回到旗杆巷,田根才和吴干事暴燥得像刮起十二级台风的如海河,掀起疯狂巨浪。
日你全家的,瞧你给我干的好事。
奶奶的,首长喊你,为什么不理?你耳朵聋了?
小×养的东西,你存心让我家狗子当不成兵,还想上高中?你上个屌高中。
你这蒋匪帮女儿生出来的狗杂种,想和咱们贫下中农作对。妈个×的,你不会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