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长久拥吻,口干舌燥了还不肯撒手。她急剧喘息,目光迷乱不堪,理智无法抵挡体内那股燥热。她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了,伸手扯他的衣角,一下,两下,三下……幸福即将来临,他浑然不觉,按兵不动,身板僵硬得像被窗外的冰雪冻住了。她已欲罢不能,憋屈得慌,想这家伙傻到家了,关键时刻连趁热打铁的道理都不懂。心里虽然怨声载道,嘴上又不好直说——她是女人呀,想做这种事,总不能把人家往上赶吧?心一横,索性抓住他衣襟,不管不顾地把他拽入卧室。
俩人坐在床沿上,她一颗一颗解他的军装扭扣,动作慢腾腾的,解一颗,停下手,还抬脸看他一眼,仿佛是舞台上的表演秀。解到最后一颗,她迫不及待了,好像奋力撕扯下来的。扣子扯脱了,啪地飞向墙角,传来异常清脆的声响。
床是那种窄窄的木板床,俩人不能拼排躺下来,只有紧紧拥抱在一起。这很好。外面冰天雪地,屋内也挺冷的,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女藏到被窝里,感觉已经是另一种样子了。如果说,刚才红生还像傻瓜,现在早已变成了活蹦活跳的鱼,游到她身上。
他几乎泣不成声,连长,我要你了……
她闭上眼睛,一副完全准备好了的样子,梦呓般说,来吧……
红生还在啰嗦,连长,我真的要你了……
新年钟声响起来了,附近村庄方向传来隆隆鞭炮声,这些声音和罗小月幸福绵长的呻吟组合在一起,汇成了1982年新年的欢乐交响曲。
第十章 大结局
1、欢乐
更新时间 2010-08-28 08:14:54字数 3599
春节疗养院放了五天假,这些闲情逸致的日子,好像专门为了一对情人相聚预留的。从除夕那夜开始,红生再没有离开罗小月房间。生活里的全部内容,几乎围绕那张薄薄的木板床展开的,他们如胶似漆,调情、做爱、嬉戏,消耗青春的精力。为了蔽人眼目,红生几次想利用战斗间隙,回士兵宿舍露下脸儿,哪怕晃悠几下也行啊,要不别人还以为他玩失踪呢。罗小月不依,把他搂得紧紧的,充分享受耳鬓厮磨的大好时光,好像这一走,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似的。这样一来,他们从新兵连保持的那点若即若离的上下级关系,以及罗小月连长的尊严和矜持,都荡然无存了。事实上,情人之间一旦爬上爱情的珠穆朗玛峰,预先所设想的艰苦卓绝与沉重,也就自然而然地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实实在在的东西——灵与肉的完美结合。
俩人都是刚出道的新手,虽然铆足了劲儿,全身心地向对方贡献精力,免不了毛手毛脚,忙而无序,也谈不上什么床上功夫。所谓功夫,是指达到一定境界的某项技能。很显然,这些他们还谈不上。俩人幼稚得可笑,只会在单一姿势上埋头练功夫,像队列训练当中的一步一动,既枯燥又呆板,毫无活泼可言。傻傻历练了几天,活儿做多了累人,也没啥新鲜感。好在年轻人思想活络,尤其像红生这种四肢发达头脑也发达的家伙,总会在一成不变当中玩出惊世骇俗的新花招。比如木板床睡久了硌人,红生把地上扫干净,罗小月从柜子里抱出新棉被,战场随之转移到地面上来了。
床上床下,仅为一字之差,意义却大了去了。这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战略大转移。好啊!军人都清楚,战场选择讲究正面恢弘和宽大条件,往往决定战争胜负。地面平坦开阔,远非窄小的木板床可比拟的,俩人合二为一,在上面滚来滚去,感觉既轻松又自如。被子盖不住一身活泼,跑到另一端去了,他们宁肯光着身子,也不让身下的活儿停下来。一通你死我活的厮杀之后,是阵地上的短暂宁静,他们边打扫战场,边躺下休整。这时候的人往往欲醉欲仙,沉湎在云山雾海之中。罗小月头枕在红生胳膊上,身子和他贴得紧紧的,既满足又茫然。
她说,以后,不许喊我连长了。
都习惯了,为什么不让喊?
她含情脉脉说,还用问为什么吗?
红生明白了,叫老婆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