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吟幽,及阳刈光。
浓夏的气温烘着皮肤表层,干巴巴的不带点儿湿润,出去一趟能晒干一层皮。
无业游民厉年随着夏季的奔跑,马上就要变成有业的成功人士了。
自从哈尔滨的一波三折后,贺可祁跟厉年也放弃了出去玩儿的想法,待在佳木斯,真挺好。
想想上回的三次高铁票,厉老板掰指头算算都能吃两回火锅儿了。
在稍微下点儿雨的今天,泥土味儿的风窜到鼻尖儿,他嗅一嗅。诶,今儿适合吃火锅。
于是下午六点十分儿刚送走一波客人后,谷丹飞快的把明日营业的牌儿给挂上了,生怕多上一分钟的班。
厉年给俩人也转了吃火锅的钱,挥挥手把俩人招上车。把两个好员工送到东门小吃街,重新启动车给贺可祁送惊喜去了。
车停在佳大一附院,厉年没有下去,看着来来往往的轮胎,透过模糊的玻璃看花纹儿。
目光停在一辆车盖是银色,车身是黑色的迈巴赫上。看看周围没有行人,他按响喇叭。
声音像是在叫:“诶,那品味贼老气的迈巴赫车主,看我!”
迈巴赫车主不承认自己老气,也自然对喇叭声音没有回应,一溜烟儿的就出了院门儿。
厉年拍拍方向盘,不是,咋回事儿。不就是开了一个紫色的玛莎拉蒂吗,这就不理人了?
他转动方向盘的同时,才想起来,今儿个开的不是自己车啊!
拨通贺可祁电话,对面儿刚接上,他就明目张胆的嘲讽人家。
“贺艺术家,咋回事儿,您侄子的车都不认识?”
对面儿贺可祁停顿了一下,自然的笑了起来:“厉老板,我还真不认识。怎么开汪隅车了?”
还能为什么啊,放暑假的纯情大学生因为自己男朋友不喜欢紫色,就把别人男朋友的车开走了。关键是去了厉年店里看见收银台上的车钥匙拿了就走,完全避免了正面国骂。
于是纯情大学生的小叔替他承担了所有咒骂,包括见面后的不公平击打。
俩人约好去火锅店汇合,刚下车厉年就抬着手走过去,接触到贺可祁紧致的臀部肌肤,他被诱惑的又挥了几下,倒像是调戏良家妇男。
贺可祁挨了几下拍打以后,无奈抓住厉年的手。扯着人就上了台阶儿。
贺可祁倒也没问关于贺汪隅的事儿,反正肯定不是能让人夸奖的好东西。
俩人随意的接着对方抛来的闲聊,穿梭于浓厚的烟火气间,同往来的伴侣一样,普通又正常的不普通。
点菜这事儿千万不能厉老板来,每回恨不得把菜单儿上东西都一并下了,每回也注定浪费。
贺可祁看着他眼里乱晃的火苗,被惹的发笑。真是,跟小孩儿一样,随心所欲。
待点完单后,厉年挑着眼角,从头顶坠下来的光里,看雾里的贺可祁。
“啧,偷看我?”
贺可祁听了他不要脸的发言倒也承认,的确在偷看他。然后在厉年同样的注视下,故作神秘的掏出手机,没按拨号键就放耳朵上装打电话了。
得,一天一回的剧本儿又开始了。
“喂,国家粮食保护协会是吗?我现在,坐标是佳木斯向阳区万达三楼,麻烦来这儿抓个人吧,辛苦政府了。”
一板一眼的贼唬人,在厉年眼里可是上了出好戏。他搅着绵绵冰,自己吃一口给贺可祁喂一口。等吃的剩最后一口了把碗往贺可祁跟前儿一放,诶,浪费粮食的在这儿呢。
他伸出手,对着贺可祁比了又比,意思就是,你浪费粮食,先抓你。
真是,哈哈。贺可祁摇摇头,真是,可爱的打紧。
贺可祁坐正,在烟雾缭绕中,打算跟他唠一唠。
“小姑娘那朋友明天出院。正好一个星期了,家里长辈邀请他们去家里坐坐。”他故意的卡了点,停在此刻,给厉年倒了杯水,“在家,还是在店里等我?”
厉年擦擦手,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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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声音在嘈杂中传达的不清晰。贺可祁转移位置,坐到了他旁边。
揉揉小豹子的腰椎,把耳朵凑过去示意,准备好了,你再说一遍?
厉年喉结自然的滚动,吸着不朽之地的氧气,浓重又充沛,他灌入情绪,对着贺可祁作保证:“回家,回家等你。”
贺可祁顺着俯视的姿态,继续弯了弯腰。上挑的眼尾暴露了隐藏
厉和风,在厉年的生活中不起波澜,但又不容忽视。
吃着火锅,还外叫了烧烤。厉年去店门外拿了外卖后,一进来打开盒子,贺可祁便放下筷子笑骂了声:“小狗儿崽子。”
但又停顿在这儿,变相默认了。
的愉悦。重新抬起头,扭过去对视,“行,明天做炒饭吃。”凑到耳边加重了三个字:“红色的。”
“是他。啧,真他妈烦。前几天看见了,他自己都承认离婚了,跟我没半点儿关系。死皮赖脸发挥到极致。个傻逼。”
“什么感觉?”
当掀开一页时,贺可祁也傻眼了,没想到自己随手拿的竟然不是诗集。在书柜上占大多数的是诗,却偏偏拿了一本分不清这一页哪一句是重点的书。
要说姜还是老的辣,男人还是三十岁的贱。
贺可祁随手指了一句,“我觉得我似乎正等待着一线微光,让我知道如何活下去。”
生蚝?这是给谁吃?
厉年轰的一下感觉什么东西就要爆了,是露头的引火线,被配对的火种,一点即燃。
秉着君人之势,净说这放屁的话。
他不适的张张嘴巴,“贺儿,我,”他想说,贺儿,我没不舒服。
厉年认同他的说法以及一切想法,他放松的倚在沙发上,双腿抬得很高,伸展,像是把缠着的乌云一脚踢开。
贺可祁背着他,往上颠了颠。转过头给了甜甜的啵啵,“小叔忘了。想让你吃点儿甜的心里舒服些,你洗澡时候忘了看时间,心思都在你身上了。”
“当这拍卖呢?九小时废俩肾。”
敲敲厉年的头,他拾回与厉年交流的初衷。伸手揉搓着发根,他按压厉年的头皮,“刚刚,给你打电话的人来电了三次,你果断拒绝了通话。我猜猜,是厉筱俐父亲?”
其实一切都明了,厉年不耐烦挂断的电话,以及被扰乱的情绪。
贺可祁这回是真气笑了,这小子咋回事儿,嫌自己老了?
适当的交流可以缓释气氛,但不交流也是,因为气氛足够浓郁。
“仨小时乘三。”
他没有说出厉和风的名字及与厉年存在的关系连接,用厉筱俐的父亲代替,来称呼他正为合适。
厉年明了的一分为二,他吃了一个后也喂了贺可祁。眼巴巴的表示:“吃了这个,小叔今晚费多点儿时间。”
贺可祁只得奶着孩子,做所有成年人的活儿。
贺可祁背着他到了读书区,将灯光调成护眼模式,拿出一本书放在腿间。没有打开,让厉年的双手放在书面上摩挲。
贺可祁仔细的思考这个问题,他摇摇头,“我为你写的信,你可以随意收录。但仅能你一人揣摩,你要是喜欢书页的触感,我为你写本书也无妨。但文笔如何,你不能抱怨。”
“仨小时,够了。”
“这句,洛威尔的艺术。小叔,你认为,值得如此吗?”厉年扭头过去,抵着贺可祁的鼻尖儿,“小叔,你会写信吗?能收录到诗集中的那种信。”
话语停止在合适的节点,现在是吃饭时间。
“干涩,不经意带点儿润滑。”
贺可祁
听了这话的贺艺术家又持着高贵的姿态演上了,“我说的是,”他敲敲桌子,一字一顿的传达:“仨小时乘三,这个时间,我不碰你。你也得忍得住。”
吃完东西晚上一回家,就贴人家身上了,考拉式依附抱,一贴就撕不下去。
“那您还做呢?”厉年拍拍他的脸调侃,这不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