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不寻常了,以往早上起来的时候,怀里总是缠着一条值班的爪爪,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是兜头照脸的一通蹭,床底下也堆满了软乎乎的触手,走到哪跟到哪,特别粘人。
可现在居然连一条都找不到!
难道又出门了?
迟年翻身下床,拉开窗帘想看个究竟,冷不丁被窗外的景象吓退半步————整个落地窗上都爬满了触手,贴得严丝合缝,被挤扁的吸盘呼吸一样张缩,半透明的皮肤透着星河一样神秘的蓝色荧光。
瞧见他,几条触手扬起爪尖摆了摆,像是在打招呼。
怎么都跑到外面去了?
迟年满腹困惑,抬手将落地窗打开。
这也没上锁啊,而且他昨晚好像是抱着七号睡的吧?睡完就跑,这是什么坏毛病?
落地窗打开,几条触手扭捏的在窗外徘徊一阵,然后娇羞的四散逃离,活像是被登徒子调戏的小媳妇。
迟年:??
干嘛啊这是?搞得好像他要对它们做什么不正当的事情一样。
迟年莫名其妙的关上窗,转身去换衣服。宽松的睡衣穿着睡觉很舒服,但领口跟下摆都太宽敞了,触手怪尤其喜欢往里面钻,很影响日常活动。
衣服脱了一半,一股莫名的凉意从后脊攀上头顶,迟年动作顿了顿,默默回过头。
不出所料,刚刚还不知所踪的爪爪们,重又围聚在落地窗前,挤挤挨挨的围观他换衣服。
虽然平时换衣服也是当着它们的面换,但光明正大的看跟躲在窗外偷窥,还是有一定差别的。这种偷偷摸摸探头探脑的行为,就显得很变态。
迟年白了它们一眼,飞快的套上休闲服,转头去卫生间洗漱。
像往常一样,他走到哪里,触手怪就跟到哪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家伙今天似乎在刻意跟他保持距离。
他换衣服,它们在落地窗后视奸;他洗漱,又在小窗前聚众围观,目光所及之处肯定能找到触手的踪影,但它们就只是远远的看,不肯靠近。
怎么了?他今天身上长刺了吗?
迟年幽怨的瞥它一眼,紧攥着扶手,慢吞吞往楼下移——平时都是触手怪直接抱他下楼,但今天这个家伙躲着他不肯靠近,就只能由他自力更生了。
小别墅的楼梯设计的特别不人性化,一格台阶半米多高,上楼累下楼险,一脚踩空,年年就能立马告别这个还算温馨的异世界。
搞不好还能穿越回去,回到他破旧狭窄的小公寓,继续背着房贷找工作当社畜,跟渣男贱男扯皮......
迟年打了个哆嗦。
我靠。
还是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