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吃饭——一天,或者好几天,总之身体虚弱到极点。但他不想离开这里,这片狭窄的空间能够给予了他久违的安全感......他开始理解为什么奥古斯特那么喜欢狭窄、温暖又潮湿的环境了。
迟年把很多东西搬进了浴室,他缩在浴缸里用纸跟笔记录着这场梦境开始之前的事情,然后抱着那些缀满温馨、甜蜜与幸福的纸张沉默地掉眼泪,想起......想起被触手们摆弄的恣意快感,于是伸手去解决伴随着思念一并回涌的性.欲。
他自己揉了一会,刺激不够多,始终没办法达到搞朝的程度,过了一会他又咬着牙,费力地在浴缸里转身,笨拙的地伸另一只手去探索后面的甬道,他对自己身体的认知不如触手,无论怎么摸都有些不得章法,找不到烙印又摸不到腺体,过了很久才急促喘息着,半张脸埋在毯子里设出来。
短暂的能够麻痹思维的快感转瞬即逝,他仰面在浴室里躺了好一会,又小声喊了一声:“奥古斯特?”
没有人或怪物出现。迟年茫然地盯着虚空看了很久,然后把自己缩回浴缸里,埋在毯子里小声哭了一会,再次沉沉睡着了。
迟年已经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因为他总是无规律地沉睡,有时候二十几小时都焦虑地醒着,有的时候也会不间断睡三五个小时。
有一段时间,他感觉自己被困住了,被困在了梦境里出不去;后来他又开始质疑自己,质问自己现在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世界末日
浴室里一片昏暗,电费有一段时间没缴,昨天半夜的时候灯就全熄了。迟年没管,主要是没余钱缴电费,也没有精力去管,就躺在浴缸里昏昏沉沉的睡着。
他想醒过来,但不是在这里。
迟年在这场梦里待的时间太久了,从他在黑诊所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六年。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他将梦境与现实搅混,让他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属于他的人生。
“奥古斯特。”
迟年低声呼唤着,趴伏在浴缸边上,生疏的用笔在纸上写着卡伦王的名字,写的是通用语,写了很多,力透纸背,似乎想把它们深切的刻在什么地方,免得他忘记。
白天醒着的时候,他经常会看着自己写下来的那些通用语发呆,很难相信,即便在噩梦中游荡了二十几年,他依旧记得这些晦涩的词汇......并不完全记得,光是回忆起‘奥古斯特’就花了他快四天的时间。
通用语的词汇,算是迟年认定自己依旧身处梦境的最有力的作证。如果他没有被卖到卡伦星系,如果他没有遇到卡伦王,没有经历记忆中快要模糊的那些事情,他为什么会认识、能默写广泛适用于全宇宙的通用语?
迟年在纸上写下了他能记得的所有通用语词汇,反复地看,反复的记诵,好像只要记住了它们,他就依旧是清醒的,依旧游离于噩梦之外,没有被梦境同化,并且迟早有一天会脱离这场噩梦......他会在卡伦王的怀里醒来,被祂温柔的亲吻着嘴唇,抚摸着脸颊、脖颈、胸口、腰腹、或者生殖.器官或者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