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奥古斯特收回触手,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
生病是件非常耗体力的事情,再加上劳累、受惊过度,迟年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模糊转醒。
等等——
迟年猛地坐起身,头部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低吟出声。
他惶然无措地环顾四周——柔软宽大的床铺、铺了满地的柔软地毯、温馨漂亮的桌椅摆件......这是哪?
迟年艰难地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事情,记忆完全是模糊的,只隐约记得一点,他好像被那群恶心的男人围住了。
迟年脸色‘唰’的白了,颤抖着低头看去,廉价的衣裤被压出许多褶皱,像几片黏附在身上的枯叶,是他的衣服没错,似乎没有被强行脱穿的痕迹,身体......身体也没有什么异样。
没等他再胡思乱想什么,卧室的门忽然开了,穿着棉质居家服的卡伦教授走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热水:“醒了?感觉好些了没?昨天你烧得厉害。”
迟年呆呆地看着他,脑袋宕机了几分钟,才回忆起缺失的记忆片段:“昨天......是您救了我?”
“嗯,”卡伦教授担忧地看着他:“昨天上课的时候就看你状态不太对,有点担心,本来想来看看你有没有请假,没想到刚好碰上这种事情。”
“谢谢您。”
迟年舔了舔干裂的唇,又庆幸又感激,还有点说不上来的心虚。
“没事就好,”卡伦教授把水杯递给他,坐到床边,温和道:“昨天给你喂了点退烧药,刚刚帮你量过体温,烧已经退了,身体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迟年感受了一下,只有脑袋有点疼,应该是受了风寒的后遗症,再就是睡姿板硬导致的腰酸腿疼,除此之外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他摇了摇头,捧着水杯,一口一口喝着温热的水:“没有。”
卡伦教授又道:“你昨天才经历了那种事情,我怕你觉得冒犯,就没有帮你换衣服,睡得是不是不太舒服?”
迟年再次摇头:“没有,睡得很舒服。”
这么柔软舒适的大床,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睡,感觉整个人都陷进了云朵里,睡得很舒坦。
“那就好,”卡伦教授摸了摸他的脑袋:“我炖了点粥,你去洗个热水澡,然后来餐厅喝粥,好不好?”
迟年脸颊微热:“......好。”
这种哄小孩的语气,好奇怪。
“家里只有我的衣服,”奥古斯特给他拿了一套家居服:“可能比较大,将就着穿,内裤没穿过,只洗过一次。”
迟年红着脸接过衣服,埋头光着脚往浴室冲。
奥古斯特注视着他瘦削的背影,直到浴室门闭合,才缓慢地收回视线,起身去看厨房里熬的粥。
迟年很喜欢喝咸鲜爽口的海鲜粥,以大米、虾仁、干贝、改刀的鲍鱼、蟹腿肉为底料,再混入一点甜玉米碎,用鲜浓的骨汤熬煮出来,一次能喝小半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