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年很清楚,一旦魏泽峰意识到手上的把柄能换来更多利益,只会死死握住,一次又一次从他这里索取好处,直到他毕业,或是教授离职。
迟年深吸一口气,没有立刻拒绝,转而问他:“你现在犯的事情根本不是钱能解决的,我不明白你要钱做什么?”
魏泽峰以为他松动了,禁不住露出一点得意的神情:“我这两年从徐教授那里一共赚了不到五十万,如果我能在查到我身上之前去自首、举报徐教授,把其他同谋揪出来,再把这些钱当作‘赃款’出示给校方——”
那他就能从同谋洗白成‘被教授威逼’的学生,隐忍两年,钱一分没动,就是为了等教授落网,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迟年:......
好无耻好卑鄙的行为。
暂且不谈这个猜想的可行性高不高,两年赚五十万......徐教授出手也真够阔绰的。
迟年舒了口气:“钱我不可能给你。”
魏泽峰笑容一僵,脸色瞬间沉下来:“你就不怕我把照片发出去?”
他打开手机,翻出几张照片发给迟年。
迟年低头看了眼手机,分别是教授在超市揽着他肩走路,在地下停车场偏头跟他咬耳朵说话,以及两个人上了同一辆车的照片。
其实那时候他俩根本没做什么,但这几张暧昧至极的照片凑在一起,就算没什么,也能硬生生编个千八百字的燃情短篇出来。
迟年沉着脸翻看几回,拳头攥紧又松开,最后深吸一口气,冷笑道:“那你发吧,你以为我怕?还是以为教授会怕?”
“我跟教授是正经的恋爱关系,”迟年冷冷看着他:“就算你自己心脏,以为是那种不正当的‘包.养’关系又怎么样?我们只是恋爱,又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违法违纪的事情,大不了......大不了我主动退学。”
这样一来,规避了最敏感的‘师生关系’,教授的名誉也得以保全。
至于他——
“反正我只是个大一新生,”迟年平静道:“我年纪小,有的是时间、精力继续备考,教授肯定也会支持我二次高考——能有这么好的备考环境、资源,说不定还能试着冲个华清、大北。”
被退学的学生二次高考肯定很难,说不定这辈子都没办法再上大学......可这并不意味着不读大学他这辈子就完了。
有所得必有所失,他有了教授,过上了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只是退学而已,他早就做好准备了。
“至于你,”迟年站起身,冷静又厌恶地看着他:“你这种人自毁前途,完全是活该,别指望有谁能救你。”
迟年不顾魏泽峰气急败坏的辱骂,挺直腰背、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开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