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澜让宫人取来宣纸和上好的墨锭,将研磨好的墨汁倒入雕刻好的雕版内,将宣纸覆盖其上……片刻后双手拿起宣纸,那画便分毫不差、栩栩如生的印在宣纸上。
韩澜满意点头,赏了几人金叶子,就挥手屏退几人。
等数人离开,余安的目光也从雕版上收回,韩澜看过来时,余安朝他露出梨涡浅笑,“等阿远回来了,便可招人,阿澜想好招多少人?”
韩澜手臂自然而然搭上轮椅椅背,“先招五十名木匠,两名画师,月银二十两,表现优异者每月加五两,一季增加二十两。”
余安不了解大周物价,闻言点了点头。
等阿远从别院回来,韩澜已用过晚膳,阿远到书房请安,又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跟韩澜说了一通。
杨嫂被自己的丈夫赶出家门,男人姓王上运下成,十年前来到祥安酒楼做伙计,杨父见王运成老实憨厚,就把人调去后厨做学徒,王运成在扬父跟前学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始终勤勤恳恳,杨父看在眼里极为满意,打算考察一段时日,就将人收为弟子,后来王运成到达杨父的期许,收为弟子,将家族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做菜手艺传给他,只盼着往后祥安酒楼,能在他手中发扬光大。
扬父膝下只有一女,酒楼以后只能交给女婿,比起在外找个不知底细的,还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杨父思索一番就将女儿许给王运成,而王运成入赘杨家,成了上门女婿。
王运成表面对杨父言听计从尊敬孝顺,心里早已恨透杨父。上门女婿的身份令他多番遭受冷眼嘲讽,而他不过是个乡下穷小子,想要在京城出人头地,只能依附杨家。
然而他要强的自尊心,在众人指指点点中被无数次碾碎又拼凑又碾碎下,早以如他品性那般变得扭曲。
于是他开始谋划,想要除掉杨父,他买通下人,在杨父饭菜中下毒,每次药量不多,杨父身体被毒液一点点侵蚀,身体大不如前,后来更是全身麻痹,无法动弹,不出半月便病逝。
杨父头七刚过,王运成就领着貌美年轻的妾侍,和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回来,将杨嫂和小衡赶出家门。
杨嫂这才发现王运成看似老实,其实早就养起外室,就连带回来的庶子,都比小衡大。
意识到这个后杨嫂悲痛不已,她找上曾经的管家,管家将她拒之门外,只有曾今的厨娘见她可怜安慰了几句。
家产被占,杨嫂拿着仅剩不多的银两,找了位秀才公写状子,却不想等上了公堂,知府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她十大板。
韩澜和余安听完后,韩澜看了安安一眼,才给了阿远一份招聘书,让他找些会写字的宫人誊抄百份,明早带几个老实的出宫沿街发放。
阿远先前抱着要帮杨嫂一把的想法,此时看着手中所谓的招聘书,那股强烈的念头消去大半,看清纸上内容后,那点念头彻底消失,满心满眼都是印刷厂招木工一事。
他兴奋道:“小殿下您放心,奴婢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