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原本着重要算的龚佩宁“败坏”左蔷左薇名声的事儿两句话带过,侧重在左棠拒绝老韩家难得的好亲事上。
“外头风凉,大姑进来说话吧。”
龚佩宁冷峻的目光扫过左建英身后的左林,他大致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儿,这也是左林性情能做出来的事情。
越想越吃亏,越想越憋气,可不就撺掇二十多年不管左家事儿的左建英来和左棠和他发难了嘛。
左建英气血上头没觉得多冷,但门口也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来给他们开门的只有龚佩宁,左家一众都还在温暖的绣房里,但要说他们一点都不紧张是不可能。
性情相对外向的左蔷都有些怕这个闹起来口不择言的大姑。
他们母亲在世时,就没少受左建英言语上的气。
左蔷左薇面露忧色,她们视野里只有左棠还在一针一线缓慢又专注地练习中,直到龚佩宁重新开门回来,左棠才抬眸看来,再下意识露出浅笑来。
俗语里常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来形容思念,形容时间快慢的感受,但左林觉得也能用它来形容他心底的震撼和不敢置信。
左蔷左薇日日看着左棠的变化,没有这么强烈的感受。
但他才一周没见左棠吧,他印象里的“泥腿子”长兄脱胎换骨,成了诗文里形容的霁月佳人。
不用走近,他就知道在左棠的对比下,他是如何的黯然失色。
只凭这幅粗布陋室掩不住的风.流媚骨,左棠绝对能靠自己留住龚佩宁。
没人比他更知道他和龚佩宁的恋情是怎么一回事儿,他心怀不轨是一方面,作为恋人的龚佩宁竟因为洁癖,从未和他提出朋友界限以外的任何要求。
如此看来他更像龚佩宁排解寂寞的消耗品,逗一逗,哄一哄,遇到真正可心的猎物就把他丢到一边儿去了。
左棠可不知他和左林还未对视上的这一眼,就能让左林脑补这么多,他没忘了龚佩宁去开门前悄悄叮嘱他的话,脸上的笑意立刻收敛起来。
龚佩宁交代左棠的话只有四个字,先发制人。
他们要比左林和左建英更快抢占话语权和道德高位,否则就该左林和左建英拿这个利器来对付他们了。
“大姑!你听了阿林和村里人不明真相的话,就到家门口大声斥责于我……这五年我为了供阿林读书,一个人担下了所有活儿,落得一身病痛。”
左棠眼眶红了,他并没有在演戏,按系统的说法他这应该算一种缺陷,一不小心就百分百代入了原主的情感里。
“大姑在陈家不易,不能相帮更多,我能理解,却不能理解您今日的举动。我比谁都希望小蔷小薇有个好名声,将来能有个可心人相伴一生,快乐无忧。”
“大哥……”
左蔷左薇同时出声,她们才没有在意村里人的流言,左蔷甚至非常感激左棠将她点醒,这才没让她因为想当然的期盼将错误继续下去。
“您出去问问,这些天我是不是每天都待在家。我在家,小蔷小薇小萝小树怎么能算是没有长辈在呢。”
何况,他们误会龚佩宁为人这个事情也让左棠生气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