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着急。”晏司祁唇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小鱼餐馆生意那么好,您也走不开,我替您去吧,我们都是同龄人,好沟通。”
看着宋妈妈忧心忡忡的面孔,晏司祁眸光微动,语气又低又轻,像是自言自语,“我也很担心宋虞,他请了好几天的假在外面,没人陪着他,会不会想不开,出事啊?”
他就是想晏司祁了,特别想。
他重重地强调“好好”二字,瞳色漆黑若潭,不见一丝光亮。
宋妈妈问晏司祁,“小晏啊,你和小鱼关系好,你告诉我,小鱼到底是哪里遇到困难了?在学校发生什么事了吗?”
儿子还说要去海边
哪,别到时候忽略了孩子真正的心理状况。”
本来陈主任的话已经让宋妈妈惴惴不安了,晏司祁这句话直接让宋妈妈提心吊胆起来,是啊,小鱼一个人在外面,本来心里就藏着事,万一再遇上不开心的事,一下子想不开可怎么办?
得到了宋虞的地址,晏司祁笑意更深,“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他的。”
好说歹说,宋妈妈暂时放弃了给宋虞转学的想法,决定回家好好和宋虞谈谈。前脚送走宋妈妈,陈主任打算和晏司祁也聊一聊,结果晏司祁跟在宋妈妈后面走了。
“唉。”宋妈妈叹气,“这孩子,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真让人担心。”
全国各地的古镇都差不多,店里卖的所谓的当地特色,都是一个地方批发来的小商品。
但他们玩的特别开心,看什么都喜欢,都想买。他们光明正大的牵手,反正没人认识他们。
那天晚上放烟花,在别人欢呼的时候,他俩挤在人群里,抱在一块儿悄悄亲嘴,围巾被风吹着,穗须缠在一起。
有些事不能想,一想就会发现,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刻在脑子里,时间根本洗刷不掉。
心口像锤子砸过一样钝钝得疼,要不是分手,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喜欢晏司祁。
人们总是用失去的痛苦来衡量爱意深重。
宋虞逛不下去了,找个牌匾上印着“百年老字号”的面馆,吃了碗面条,花了他五十八块钱,还难吃,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心情更郁闷了。
坐车回到酒店,换了条泳裤,去海边晒太阳。下午四点,太阳还挺大,晒在身上都是疼的。他虽然想美黑,可没想晒伤,考虑半天,给自己上上下下抹了层防晒霜。
后背倒是够不着,但也没事,他躺着,晒不着。
沙滩上有打排球的,邀请宋虞一起,宋虞摆摆手拒绝了。
实话说,他社恐,晏司祁在的时候还好点,有男生在,他万事不愁,当个废物就行。晏司祁不在,他恨不得自己是个哑巴。
又想晏司祁了,宋虞叹了口气,墨镜一戴,听着海浪声入睡。
再醒来时,太阳快落山了。
海边的落日特别漂亮,金红色的余晖洋洋洒洒地落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像一条柔软的绸带。绸带连接着水和天,云朵一片一片的,染上绚丽奇幻的色彩,像有人泼了桶颜料上去,又像烈火烧入长河,把一切都燃烧起来。
太阳只剩半边了,被一只大手往下拉,渐渐沉到海里去。
海边拍照的人很多,还有烧烤的,孜然味往宋虞鼻子里钻,他也拿出手机拍照,打算发给妈妈看,然后再去吃点烧烤。
手机是新买的,像素很好,把那恢弘壮丽的美景都定格在相册里。
宋虞从左边拍到右边,尽量躲着不小心入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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