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在床边看了会儿,时雨的头疼终于消减些许,烦躁的情绪一点点褪去。
她无意识地盯着叶清翎眉间那缕阳光,想要伸手,去摸一摸。但手指落在半空,僵了一瞬后,最终没有触上去,而是撑在一旁的床边。
趁着叶清翎仍在熟睡,时雨鬼使神差地低头,轻轻吻在叶清翎眉间。
是暖的。
时雨心跳没来由地漏了一拍。
她只停留一瞬,就立马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做了什么,脸上染上一层不易察觉的浅红。她立刻撑着起身,想要离开。
好巧不巧,熟睡的叶清翎却在这时睁开眼,朦胧地朝她眨了眨:时姐姐
时雨身子明显地僵了一下。
叶清翎却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也根本不知道刚才那个吻一般,抱住她的腰肢,将她拖进了软绵绵的被窝中。
叶清翎迷迷糊糊地蹭上来:唔
时雨身体一下子绷紧了。
时姐姐,你不是在上班吗?怎么回家了?
叶清翎含糊地问了一声,却并不准备得到回答似的,喉咙里又轻轻咕哝两声,脑袋埋在时雨颈边,再度睡了过去。
时雨僵硬地眨了眨眼,被窝外光线昏暗,唯一那缕橘色暖阳,现在正洒在她脸颊上。
叶清翎的怀抱很暖,被窝也很软,周围仿佛有一股干草被太阳照射时的气息,让人本能地感到困倦、幸福。时雨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她缩在叶清翎怀中,闭上眼,睫毛轻轻颤着,在这个温暖的下午坠入梦乡。
叶清翎醒来时,时雨仍然缩在她怀中,睡得很熟。
时雨的床上从来都是十分整洁的,她躺在上边,睡颜也是矜贵疏离的。而现在,她睡在叶清翎乱糟糟的被窝中,因为刚刚被叶清翎抱过的原因,身体微微蜷着,头发也是散乱的,不仅没有丝毫违和感,反而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柔弱可怜的感觉。
叶清翎睁着朦胧的双眸,盯着时雨的侧颜看了会儿,忽然,回想起刚才睡梦中,时雨猝不及防吻上来的那一下。
时雨偷偷亲她的额头了?
为什么?
叶清翎迷惑地眨眨眼,脸颊一点点变红,身体好像也涌起一丝丝微弱的异样感。她小心地从被窝中离开,进浴室简单冲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后,叶清翎神清气爽地伸个懒腰,时雨还在床上熟睡,她想了想,下楼,走进厨房。
柳姨正好在准备晚餐,笑着道:叶小姐睡醒啦?
嗯。叶清翎点点头,姐姐好像有些累,我想来看看,给她做点儿什么开胃小菜,免得她待会儿没胃口吃晚饭。
柳姨感慨地笑了笑:你们姐姐妹俩关系真好。
连外婆都看得出叶清翎和时雨的那一层关系,柳姨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只是她始终习惯把她们当做一对姐妹。
她隐隐约约总感觉,爱人的话,叶清翎感情太深了些,可是时雨,又太薄情了些。
还是姐妹好啊
叶清翎没注意到柳姨话中的停顿,笑眯眯地重重点头:嗯!
正好,我准备煮酸梅汤,你在沙发那边坐一会儿,等汤煮好了,给时小姐端一杯上去就好。柳姨又道。
柳姨,我帮你吧。叶清翎欢快道。
半小时后,酸梅汤煮好了,叶清翎盛起一杯,往里边加了个冰块,就端着往楼上走。
到自己房间时,被窝仍是乱糟糟的,可是时雨已经不在里边了。
时姐姐?叶清翎喊了一声,往浴室里也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后,又小心翼翼沿着楼梯往上走。到了四楼,走进时雨的房间,里边仍然没人。
叶清翎迟疑地退出去,望向走廊尽头的画室。
平日里,画室门都是锁着的,可现在那儿的门开着,白炽灯光从里边透出来,时雨应该就在画室中。可是叶清翎抿了抿唇,却犹豫了。
时雨对她没有防范,各个房间钥匙分别在哪儿,她都是知道的。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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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翎刚回家,好奇的那会儿,还拿着钥匙把每个房间、楼上的小花园,都逛了个遍。
可唯独那间画室,她始终没有进过。
叶清翎隐隐约约感觉,一靠进那间画室,她就害怕。
叶清翎在走廊上纠结一会儿,咬咬唇,最终还是缓步走了过去。她停在画室门口,没再往里面,只弱弱将手伸进去,在墙壁上敲了敲。
时姐姐,你在里边吗?
嗯?
时雨正拿着画笔,对着面前一张白纸发呆许久,颜料从笔上滴落一滴又一滴,却迟迟没有动笔。直到叶清翎的声音响起,时雨才猛然回过神来,转头看向画室门口。
叶清翎整个人都缩在墙壁后面,只有一只端着酸梅汁的手臂伸在外边。
时姐姐,叶清翎声音很软,我给你煮了酸梅汁。
时雨捏着画笔的手指忽然紧了紧,画室四周,杂乱地堆着一张张人像,上边全是叶清翎的身影。角落的小凳上,放着两张红色的小本子。
她们的结婚证。
时雨目光在结婚证上停留一瞬,终于淡声道:拿进来吧。
叶清翎却没有动作。
时雨蹙眉。
好半天,叶清翎才弱弱吐出一个字:
不。
声音拉得老长,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小孩子赌气一般,抗拒得不得了。
为什么?时雨轻轻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叶清翎终于从门口露出个脑袋,可怜兮兮地朝时雨眨眼,时姐姐,我觉得这间房子阴森森的,有点可怕,我不要进来好不好?
在时雨发话之前,叶清翎又低声补充道:就是也不完全是可怕,但我一靠近这儿,就觉得不舒服,心里闷闷的,还有点想哭
时雨看着躲在门口可怜巴巴朝她撒娇的叶清翎,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又一个画面。
叶清翎一次一次,坐在画室中央任她折腾。
叶清翎第一次向她表白,亦是在画室中,醉醺醺晕乎乎笑嘻嘻地抱着她的腰,对她说在一起好不好?
还有叶清翎离家出走,被她逮回来的那一天,在画室门口,无声哭泣着与她亲吻。
沉默片刻。
时雨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道:去我房间等我,我收拾好了,就过来。
好的!叶清翎重重点头,声音一下子欢快起来,她几乎是蹦跶着离开。
画室中,时雨几乎将画笔摔在画盘上,她感觉自己的喉咙轻微痉挛着,涌上窒息般的疼。心脏跳动时,仿佛也像是被针扎一般,轻轻刺痛着。
面前的画布仍是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