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最后以第一的成绩狠狠打了那群Alpha的脸。
距离他大学毕业,也才五六年时间,按理来说,军训的基本规则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动。
也就是说
未来半个月,他不仅见不到苏昱舟,而且,可能连通过电话听一听他的声音都不可能了。
苏昱舟说完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医院走廊上,偶尔有人经过,脚步声来了又走,他们却似乎对此一无所觉,都沉浸在一种无法言说的气氛中。
有些干涩,有些莫名的凝滞。
最后,还是宿谦先开口:回去吧。
他微弯腰,本想牵起青年的手,最后却握住了他的手腕,拉着他往电梯而去。
苏昱舟察觉到了这一点。
他不由怔了怔,然后眸光有些暗淡下来,只是很快他又收敛神色,挂上轻快的笑容。
老徐已经在医院外面等着了,见他们下来,连忙下去为他们开车。
等坐好后,透过后视镜偷偷看了他们一眼。
气氛好像没有早上那么紧绷了,但似乎又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本来总是亲亲密密坐在一起的两人,现在似乎保持了一点距离,不算很远,但也不再亲近。
老徐张了张口,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能缓和气氛,最后只能作罢。
很快,回到别墅。
苏昱舟去了宠物间,陪伴雪花酥和五只小猫崽。
接下来要离开这里,他最舍不得的,还有这一窝小猫,小猫一天一个样,不知道半个月后,它们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时候眼睛应该睁开了,身上的肉肉也更敦实了,毛发也应该更长更蓬松了才对。
光想想,就感觉心都要融化开来了。
苏昱舟一一跟五只小猫告别,拍下这一刻它们的样子,最后又rua了rua雪花酥的脑袋,轻声细语地叮嘱它要听话,要好好照顾宝宝们云云。
昨天那种难过不舍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
比起宿谦去切除腺体这件事带给他的冲击,不过是短暂的离别而已,他现在已经能够坦然接受了。
毕竟军训之后,他们还是能见面的。
苏昱舟撸猫撸够了,起身转向门口,一抬头,就看到宿先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正抱着手臂看他。
那双漆黑的深邃眼眸,眼神那样幽深,也不知道心里头在想着什么。
想起在医院的时候,男人对他的回避,苏昱舟顿了顿脚,然后又假装自然地走了过去,笑着道:
厨房里的雪花酥应该好了。
然后越过他,想往厨房方向走,结果没走出两步,就被男人握住了手臂。
苏昱舟疑惑地侧头,就听宿谦说道:一起去吧。
说完,宿谦便松开了青年的手臂,并肩走在他身边。
他已经不想
再看着他的背影走远了。
苏昱舟侧眸看了看他,又不动声色地低眸,看了眼两人若即若离的手臂。
他很想像之前易感期发作的时候一样,亲密地抱住他,赖在他身上,做他身上的挂件,然而
他现在好像已经失去了这样肆无忌惮的理由。
或许,借着这次军训,借着这次分开,他可以好好地重新思考两人的关系,以及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他对宿谦真正的心意吧。
这样想着,苏昱舟的脚步便坚定了起来。
他和宿谦进了厨房,拿出一早准备好的玻璃瓶,将已经静置完毕的雪花酥,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然后全部装进了玻璃瓶里。
最后,足足装了近十罐雪花酥。
这些都留给你。
苏昱舟将其中的五罐拿出来,打开橱柜,一一摆放进去,你可能吃不完,可以拿一些去公司,分给你的员工吃。
然后他又看向剩下的四罐,在上面贴了小纸条。
这一罐给老徐,这一罐给林助理,还有这两罐给家政姐姐,感谢他们这一个月以来的照顾。
苏昱舟把所有雪花酥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只剩下最后一罐,准备带回去给他爸爸妈妈。
宿谦一直看着他忙碌,对他的安排没有异议,只是
情绪明显十分低落。
苏昱舟对他笑了笑,将自己准备带回去的那一罐打开,捧起来递到他面前,要吃一块吗?
宿谦定定地望着他。
年轻的小Alpha,脸上的笑容像往日一样干净明媚,然而他想到了昨天。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雪花酥,那时候苏昱舟会亲手将甜点喂到他嘴边,而现在
宿谦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低眉看着被捧到他面前的雪花酥,他抿紧了嘴唇,最后还是伸过手去,捏起一块吃进嘴里。
他尝到了奶糖的甜,还有蔓越莓干的酸,酸酸甜甜,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苏昱舟自己也捏了一块,然后将瓶盖拧上,一边嚼着,一边说道:雪花酥我是说猫咪,先养在你这里吧,宝宝们还小,不好转移。
当初是他说要养的,也没道理将猫丢给宿谦养,不过得等他安顿好了,再过来把雪花酥和宝宝们接走。
宿谦轻轻颔首,却感觉嘴里的蔓越莓干味道更酸了。
它们就留在这里吧。
他认真说道,我不赶它们,你随时都可以回来看看猫。
闻言,苏昱舟望着他笑:我以后还可以来这里吗?
宿谦抿紧唇,压低声音道:我说过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末了,他又别开脸,而且别忘了,你答应过,我情热发作的时候,随时可以找你。
苏昱舟一怔。
这里就是他的家?宿谦有说过吗
然而还没来得及感动,男人后面的话,又让他的情绪忽然间淡了下来,他放下玻璃罐子,笑着点了点头。
嗯,是啊。
宿谦只是情热期过了,等下次情热期到来的时候,抑制剂是不是对他有效,还是个未知数。
如果抑制剂依然无效,那他还是需要他
苏昱舟压下心底的那几分失落,脸上的笑容灿烂明媚,像是不带一丝一毫的阴霾。
然而,又像是有股无形的墙,隔在了他们之间。
宿谦拧紧了眉。
他感觉自己似乎说错话了,只是他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青年又再次忙碌了起来。
尔后,他便再没有机会能够提起这个话题了。
晚上,苏昱舟收拾好东西,从主卧搬回了客房。
他收拾的时候,宿谦一直盯着他,他没想到,在这里的最后一晚,苏昱舟还会选择搬回自己的房间。
只是到最后,他也没有出声阻止他。
因为他感觉到了这次就算他开口,苏昱舟估计也不会留下来的。
苏昱舟将东西收回客房。
看着这住了一个月的房间,最后深吸一口气,开始忙碌地整理自己的行李箱,提前准备好明天带回家的东西。
的确,就像宿谦感觉到的那样,即使他开口挽留,他今晚也不可能再睡在主卧了。
因为
他已经决定,在确定关系之前,在非情热发作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不会再跟他做那种事了。
第二天上午,苏昱舟便拖上行李箱准备回家了。
他再次换上了自己的卫衣牛仔裤,虽然没有那么时尚,但清爽干净,落落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