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姆提着滴血的剑,一步一步朝沈亦走来。
他笑容阴霾,五官似乎在急速扭曲着,一头黑发的颜色也越变越淡,转瞬之间换了张脸。
这是谁?为什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他雪白的衬衣已被鲜血染红,卡其色的修身马甲上氤氲出了一朵鲜艳的玫瑰血花。
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么痛快的死掉吗?
沈亦突然觉得周围变得很热。
下一刻,舞台两侧厚重的幕布燃起熊熊烈火,光鲜的舞台瞬间变成火场,火舌疯狂舞动,沈亦根本无处可躲。
屋顶的木板开始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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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断裂,染着火的横梁哐当一声砸在沈亦面前,将他逃跑的路完全封死。
他只能连连后退,站在舞台边缘的窄棱上。
一旁的霍拉旭已经不见了,那个变了脸的陌生哈姆雷特对着他阴恻恻的笑,目光好像透过沈亦看到了另一个人:你是明明那个最诚恳的人,可所有人都背叛了你!包括他!
轰隆隆。
窗外打起了雷,雷雨轰鸣,却无法熄灭剧院内的大火。
沈亦慌了神,眼看着火苗要燎起他的衣角,他只想着往后退,却忘了身后是四五米的高台。
就在一脚即将踏空之际,他听到有人在喊他。
沈亦!
不是他在副本中的名字,而是他真实的名字。
眼前的火焰在这一声呼唤中如幻境般消失,一切恢复如常,偌大的舞台上只有一盏昏暗的小灯亮着。
不过他还是看清了眼前的人。
是乔特及时拉住了他的手臂,在他即将从舞台上跌下去的时候拽住了他。
沈亦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叫我什么?
乔特神色未动,眉头锁着: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蒂斯?
蒂斯。
不是沈亦。
那刚刚是谁在叫他的名字?
沈亦盯着乔特碧蓝色的眼睛,从这张陌生的外国面孔中隐隐找到了一丝熟悉感。
我听到你房间有动静,结果跟出来就发现你一个人摸黑站在舞台上。他指着沈亦踏上的舞台边缘,还差点从这里掉下去。
你看到了什么?乔特皱着眉问。
刚才的幻境很诡异,明明是他们这几个演员,但又好像不是发生在他们几人身上的事情。
尤其是最后那个变了脸了哈姆。
他到底是谁?
沈亦揉着眉心,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想不起来刚刚看到的那个哈姆雷特的模样了。
就在这时,有人推开了后台与舞台连接处的木门。
吱嘎一声,哈姆的脸从黑暗中露出来,带着些许凝重:你们过来看看吧。
奥菲死了。
剧院恶灵!
沈亦脑海中只有这四个字。
按照《哈姆雷特》的剧情,第一个死的人是波罗,第二个就是投河自尽的奥菲利亚,下一个将是误饮了**酒的王后了。
沈亦不禁看了乔特一眼。
后者面色如常,跟哈姆一起走进了他的房间:怎么回事?
奥菲被溺死在浴缸里。
他脱了衣服,一头金色长发被打湿,双眼惊恐地睁着,死死盯着天花板,仿佛看到了恶灵。
和波罗的死状异常相似。
霍拉旭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过来,对奥菲的死十分愕然。
乔特打量着哈姆:他怎么会溺死在浴缸里?
我也不知道。哈姆声音很平静,并没有丝毫爱人离奇暴毙的悲伤感,他说要去洗澡,没一会儿我就听到了尖叫。
等我推开浴室门的时候,他已经这样了。
哈姆瞥了沈亦一眼:是那个剧院恶灵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视线在漆黑的房间内逡巡了一圈,森然道:他正在盯着我们。
六个人已经相继死了两个。
奥菲生前说过的那个关于《哈姆雷特》剧组的诅咒犹在耳畔。
他甚至连死法都与剧中的奥菲利亚相同。
溺死。
沈亦看了眼时钟,此时才刚刚凌晨三点。
夜晚还有大半未过。
分散住太危险了。沈亦望着几人,建议道,都去我房间吧。
大家在一起轮流休息。
简单处理了奥菲的尸体,四人来到沈亦的休息室。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好在有个长沙发,乔特和哈姆两人坐在沙发上,把床的位置留给主人:你睡吧,我们先守夜。
霍拉旭没掺和进来,干脆搬了张椅子坐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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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我坐这儿,如果有谁出去,我正好可以叫醒大家。
一群人凑在一块儿,总算将恐怖的气氛降低了些。
坚硬的戏服穿在身上实在难受,既然要休息,那就舒舒服服的睡,沈亦干脆打开行李箱,准备找一套睡衣出来。
谁知道箱子刚刚打开,一张照片就从皮箱的缝隙中钻了出来。
照片飘到地上,被哈姆弯腰拾起。
沈亦瞥了一眼,照片里的人似乎是乔特。
哈姆将照片翻过来,背面的空白部位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沈亦一脸懵逼。
亲爱的乔特,哈姆意味深长地看了沈亦一眼,将背后的文字念出来,每一个夜深人静的难耐时刻,我都会深深思念你,即使我们才刚刚见过面。
我对你的爱如同沙漠渴水,如同鱼儿上岸,我渴望你,我想向你奉献出自己的身体,希望你能
沈亦一把抢走他手里的照片,打断了哈姆的念白,急匆匆地冲向浴室换衣服。
艹啊!
这是什么饥渴人设!他居然喜欢乔特!
还在照片背后写了这么露骨的表白词!
哈姆的打趣声透过浴室门传入沈亦耳中:哥哥,你在害羞什么?你喜欢乔特的事情谁不知道?
沈亦想钻进地缝的心都有了。
亏他还以为自己和乔特是什么正人君子的朋友关系
衣服换了半个小时,直到乔特过来敲门,沈亦才满脸羞臊地钻出来。
根本没敢看乔特的脸。
换了衣服的沈亦以鸵鸟姿态上床,屋里几个人也不说话,很快困意来袭,沈亦就梦会周公去了。
听到床上的呼吸声逐渐平稳,一直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乔特缓缓睁开眼睛,视线落在旁边哈姆的袖口上。
你的袖子湿了。
哈姆漫不经心地将湿袖子挽到手肘处,轻笑道:如果我说这是洗脸的时候不小心弄湿的,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