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古绛镇牢房里侧,身着浅青色官服的里正瑟瑟地跪在地上,抖做鹌鹑。
里间,仵作解衣验过尸,道:“殿下,确是自尽无疑。”
陆珵抬眼顺着牢房高处的小窗瞧了一眼外面的天光。
“说是自尽,这些人并不是关在同一处,怎会如此心有灵犀同时赴死?此事是有蹊跷。”
里正如何不知,瑟缩道:“殿下将这些人交给下臣处置,罪臣一时未察,他们今日竟全自戕而亡,臣死罪!”
陆珵近前看几眼尸体:“伤口如此利落可见是存了死志。存心赴死之心,又怎么拦得住?只是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
“这几日可有查出什么来?”
这些人是太子宾客亲自送来的人,里正如何不想立功?只是这些人的嘴是比死鸭子都硬。他刑审几日都是一声不吭,今日倒是更好,许嘴再也不用张开了。
里正汗流浃背,更加惶恐:“臣死罪。”
陆珵一时未言,只是皱眉,叫来景三查看。
景三从暗处出来,掀开那赖庄头身上衣物,仔细瞧了瞧他身上的刺青。
许久,他指着他身上言:“此人身上这个是加盖另一个刺青的,另一个刺青…好似是林州的刑刺。”
景三不会看错,陆珵轻应一声。
他抬眼望天,天上月华如练,耿耿如洗。
轻轻叹口气。
若是她知道此事,不知会不会失望。他吩咐身边人:“将此事报给李家大姑娘。”
话出口,他思忖片刻,又道:“再加派人手,看住吏部大牢,别叫人接近周营。”
暗处人忙应下。
——
翌日,小周氏才套了马,刚出了院子,一架黑漆平头车停在门前。一位着丁香色刻丝褙子的中年女子带着粉衣姑娘从马车上下来。
正是小周氏的嫂子:他哥哥周营的夫人段氏。
见着小周氏,她泪沾湿帕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口:“妹妹,你哥哥,你哥哥他快不行了!”
这段氏说话向来夸张,屁大点事也要夸大。
小周氏向来瞧不上她这柔柔弱弱话也说不清的嫂子。心头一片烦闷,扶正她:“怎么就不行了?嫂子说这话如何叫人听着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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