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候知还坐在前厅里和自己身边的人斗蛐蛐呢,今日他们都出了去,宋南锦不大会管他,由着他去。
也是气氛沉浸的很,在门口守着的人,一时忘了回来报信,提醒宋候知。
他还要跟他们斗草,白天的时候告诉了他们,各自去寻春日里刚冒出的草来,晚上来斗斗。
斗草,也是清明的一大习俗。
只不过是各地的气候不同,有的地方春来的早,有些地方的春来的晚,汴京居于北方,这斗草的最好时候自然还是三四月份。
斗草一戏,相传是跟中草药有关。
等着底下的人手里采的草还没拿出来,大门口的马车声就急着吓到了他。
“是他们回来了?”
他心里已经有数了,但是面上还问着这句。
“赶紧,赶紧,把这些都收拾了。”
“是。”
四五个人围着他,手忙脚乱的,赶紧把蛐蛐笼收下去。
他站直了身来,整了整衣衫,今日他们不在家中,宋南锦也不会怎么管他,又不用去上学听课,今日虽未出去喝酒,但也是差不多过了个神仙般的日子。
没几句话多说,宋父和大娘子已经走了进来。
宋南锦本在屋里看书,听着筠诸来报,先说给他们上茶去。
宋家在汴京城内,生意涉及无数,光是纺绣一行,便也占了两大楼。
这城内数一数二的凌衣阁便是宋家的产业,时兴汴京城内,这流行的样式或是连宫里也都派人来采买。
这么多的账目,宋南锦还得点灯细细看清了,这些本就是宋父欲意交给宋候知的,可是他那个样子,还是信不过他,倒是要逼着他先读书考个进士再说。
宋家万贯家财,这些年也是引得了不少的人户登门来说亲事,又都冲着宋南锦这层身份,宋父这些年却都婉拒了不少。
都是惦记着他们家的家产或者是想借着她这层身份攀上郡王府,哪里是真心。
宋父还是中意陆家这个故交之子,陆世宁,这脾气秉性,真是个玉面君子,他也是觉得,宋南锦要嫁了过去,应该也不大会受委屈,她能拿捏得住他。
宋父进了前厅,宋候知规规矩矩的站在了那儿,给他请安。
“爹。”
他喊了宋父一声儿,可是宋父都没怎么搭理他。
他心里还记挂着陆世宁的榜,也就是后日会发榜了。他这心里,还有些担忧。
“爹,今日出去玩的可开心?”
他也上眼去瞧了宋父的脸色,算不得是太难看。
宋金知跟着身后,手上还拎着个竹笼儿,这竹笼儿里还装着很多小玩具,这小竹笼,制作精巧,笼身编成了亭子,盖子编成了飞檐,飞檐下面还挂着一圈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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