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不明白,那个带头的家伙功夫真是不赖,为什么和教主对上的时候,会用那种市井无赖撒泼一样的打法?”冯宇威跟在郁子珩身后,随着他往寻教总坛的方向去,坐在马背上晃晃悠悠地问道。
祝文杰道:“许是心里一早就清楚,他不是教主的对手,打到最后定然也是要输,倒不如一照面就来个出其不意。成了那就是一劳永逸的事,不成也是天意如此,也不用再费力拼杀了。”
想起那人一天到晚僵着的一张脸,尹梵就有气,“看来他们最终的目的便是要刺杀教主,那到底为什么要绕这么大的圈子,是因为总坛太难闯,才用这种方式引教主出来?”
郁子珩瞥了眼阙祤,道:“总坛早都被人渗透了,有什么难闯的?”
阙祤只当没听到。
“有人是想把我寻教连根拔起,并且置我于死地,这个看来是错不了了。”郁子珩继续道,“对于他们来说,现下就能杀了我自然是最好,杀不了就多端我几处分坛。我猜想若不是这群人知道自己已经被我们困死了,比起要杀我,他们大概更倾向于逃走。”
冯宇威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纸扇来,扇了两下道:“我们也查不出幕后主使究竟是何人,教主就这样回去了,如果他们再有动作我们该怎么办?”
郁子珩道:“要栽培出这样的人才并不容易,何况还是十几个,这回对方这么多人都折在咱们手上,你说没伤到他们元气我也不信。短时间内想必不会有大动作了,小打小闹众位坛主应当也都应付得来,不碍事。”
“出事的几个分坛都已另立了坛主,从其他分坛调了弟子过去帮忙处理各项事宜,一切很快就会重新步入正轨。”说到这里,祝文杰轻叹了口气,“可这群杀手的线索,只怕就这么断了,来者不善,敌在暗我在明,想防也不知该从何防起。”
郁子珩冷笑一下,“以不变应万变。放心,不管这人是谁,他迟早要落在我手上,到时再用他的血来祭奠我寻教上百兄弟的性命。”
冯宇威合起纸扇,“教主,要是有架打,可不要忘了……”
“你怎么还没走?”尹梵打断他。
冯宇威:“……”
祝文杰哈哈笑,“追风使平日只能养养鸽子,难得出来玩,自然舍不得太快回去。”
“快走,万一又哪里出事飞鸽传书给你却找不到人怎么办?”尹梵赶他。
怕阙祤因为听不懂而产生自己被排挤的感觉,郁子珩好心解释道:“宇威居住的地方,在寻教所有势力范围的最中间,这样方便他收到消息尽快与任何一个地方联系。各个分坛都有信鸽,那些信鸽最初都是他所养,寻教消息传得快,就都靠他和那些小信使们。”
阙祤本来对此毫不关心,但人家好心解释,总不能当没听见,便点了点头。
“我可没教主说得那么重要,只不过就是在中间跑跑腿的命,”冯宇威道,“寻教所有消息的一始一终,那都掌握在清儿手里啊。”
尹梵闻言看过来,眼里含着几分不悦地瞪着他。
冯宇威一脸莫名其妙。
“追风使说的这件事我还不知道。”阙祤提醒。
冯宇威无奈地摇头,“这算得什么大事了?就算我不说,多过个几日,执令使自己便也知道了。我说左护法,你是防人防得太紧了,还是……”他拖长了声音,末了语调上升,透出点暧昧的意味来。
尹梵觉得自己很想干架。
原来对于寻教上上下下的大小事宜最清楚的便是那位温温婉婉的管家云清姑娘,她还当真不是一个一般的管家。阙祤暗自思考,那位云清姑娘看上去可不好骗,从她那里套话是不是太有难度了?
“你别往心里去。”
阙祤那边正出神,郁子珩一句话又轻飘飘递过来。
“没有,属下看得出,左护法和追风使对属下是毫无隐瞒的,”阙祤浑不在意地道,“连怀疑都表达得这样直接。”
尹梵:“……”
冯宇威:“……”
他这听上去有些小心眼的话不知怎地就愉悦了郁子珩,郁子珩嘴角弯起,眼里也带了笑意,对冯宇威道:“宇威先走吧,再盯个十天半月,要是没什么动静,就回总坛住几日,我请你喝好酒。”
“那就这么说定了!”冯宇威一提缰绳,纵马跑了。
“这匹马不知道又要被他遗弃几天才能找回家去。”祝文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微笑道。
阙祤难得用眼神表示了疑问。
“宇威有个有趣的地方,”郁子珩再次解释,“他赶起路来有时候会不知道休息,跑累了马儿自己便用轻功继续跑,跑到有马的地方他便不管是谁的马就偷来,接着赶路。如此人马交替,直到到了地方。”
祝文杰道:“正是如此,有什么紧急的事便都叫他去,这‘追风’的名号,可真不是白叫的。”
“这般跑法,人不会垮了么?”阙祤想,自己的功夫还能用的时候,也从未像他这般不要命地使过轻功。
尹梵道:“他不是还活着呢么。”
众人:“……”
一行四人抄近路回总坛,傍晚时分到了一个叫安平的小镇,打算在这里歇一晚再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