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祤在他腰上狠掐了一把,“你胆子可真够大的。”
郁子珩痛得人直哆嗦,却半点都没躲,还嘿嘿笑了起来,“无聊尚在其次,我就是想试试,我的能耐到底有多大。”
“练功都嫌烦的人,就不该习武!”阙祤收回手,又生气又无奈,“陈叔说得对,你就会胡闹。”
郁子珩靠在凹凸不平的假山壁上,含笑凝视着阙祤怎么看也看不厌的面庞,低语道:“因为这世上终于又有一个人,肯包容我的胡闹了。”
也不知道这句话里的哪个字撞进了阙祤的心坎,将他那本就不怎么坚硬的心撞得软了一地。他轻叹了口气,将郁子珩从大石块上拽起来,“走吧,早点洗洗睡,那头估计也都喝好了,不用你再去陪着。”
察觉到他将自己拖起来后便要收回手,郁子珩反勾住他的小指,主动认错道:“阙祤,我试了一下,明白我确实没那个天赋后,就没再继续练下去了,你别生气了,行么?”
“你以前不是也试过,明知不行,偏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你说你……”
“我错了。”郁子珩改去抓他的手腕,用力一拉,直接将人拉进了怀里。
阙祤横出一只手臂隔在两人中间,“以后还会不会?”
郁子珩一手揽着他的腰,另一只手作起誓状,“绝对不会了。”
阙祤这才放下那只横在胸前的手臂,道:“我内伤再几日就好了,你别急。”
“我不急,你要多少时间都有。”郁子珩两只手扶在他腰两侧,确认似地问道,“不气了?”
这姿势还是让阙祤觉得别扭,不过到底没挣开,“你那么害怕我生气?”
“怕。”郁子珩直接又干脆。
阙祤被他逗笑了,还有点心疼,两只手分搭在他小臂上,“怕什么?”
“我娘说情之为物,似蜜糖,也似利剑,甜时能让人溺毙其中,苦时直教人尝尽锥心刺骨之痛。”郁子珩眼睛也不眨一下,声音温柔,却透着三分酸楚,“我从前不懂,现在饱尝相思之苦,才明白感情这东西,远可以比她所说更能让人刻骨铭心。得不到时日日煎熬,得到了又怕有朝一日会失去,生怕我哪里做得不对不好,你便不要我了。到时我又变成了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岂不是比不曾让我尝到那蜜糖的滋味时更难熬么?”
明朗的月色和四处的灯光星星点点地都落入那对深邃的眼眸中,让他那双狭长好看的眼看起来犹为勾魂夺魄。阙祤忍不住抬起一只手来捧住他半张脸,指腹细细摩挲着他脸颊上的每一寸皮肤,哑声道:“我一直都不知道,我竟让你如此不安。”
郁子珩抬手覆在他手背上,又抓住他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亲,“患得患失得久了,可能就成为习惯了吧。”
“那我就给你一颗定心丸,”阙祤向他那边凑了凑,“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便不走;我,不会不要你。”
郁子珩总算是品尝到了那真正的蜜糖该是什么样的味道,觉得这一刻除了亲吻眼前这人之外,什么都不足以表达自己的狂喜。
直到两人都快透不过气了,郁子珩才不大舍得地放开了那对甘甜的唇。心被那蜜糖装得满满的,一呼一吸间好像都会溢出来一样。果然喜欢这人再多也还是不够,他总能给自己更大的惊喜,让自己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快乐。
阙祤伏在他肩头,唇角带着放松的微笑。他清楚这是一句多重的承诺,只为了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自己的一辈子也就都交托出去了。可却并不觉得这是束缚,反而轻松了起来,就像郁子珩所说,他甘之如饴。
巡夜弟子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阙祤如梦方醒地从郁子珩怀里弹开,下意识地抹了把嘴。
若换作从前,郁子珩必定要介意他这种不欲被别人知道二人关系的行为,此刻安了心,只觉他这样子分外可爱,便笑出了声。
“不许笑!”阙祤恶声恶气。
他双颊泛了红,因为肤色偏白,即使在夜里,这一丁点的变化也是极为明显。郁子珩看得从心口到小腹都热了起来,认真思考着,如果现在再扑过去亲他,自己会不会挨揍。
阙祤快步往听雨阁走去。
身体开始发生明显的变化,郁子珩等不得,跟过去抱住阙祤,将他带进了假山石中一个勉强可供两人站立的fèng隙里,细密的亲吻不由分说便落了下来。
“你做什么?”阙祤被他弄得痒,身体紧贴着石壁,脊背被硌得生疼。
郁子珩的手向下探去,“我喜欢你,想要你,等不了了,怎么办?”
他那边说着话,阙祤便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在了自己下腹上,身体一僵,死死攥住了郁子珩那只欲行不轨之事的手,咬牙道:“切了!”
郁子珩:“……”
巡夜的弟子越来越近,明知只要两人不出声便不会被人发现,阙祤还是紧张得流了汗。
郁子珩见他不肯让自己动作,反扣住他的手,朝着自己的硬处探去。
虽然隔着衣衫,阙祤还是觉得被那温度给烫到了,手不由自主颤了颤。
“出事了!快去请教主!”
一声大喊惊了巡夜弟子,也惊了郁子珩和阙祤。
阙祤猛地抽回手。
巡夜弟子朝着声音的来源奔去。
阙祤松了口气,紧靠着石壁,“找你呢,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