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晋仇,你知道我要做什么?”,混元又笑了,笑得有些甜。
混元竟然也会这样笑,晋仇愣住,“可能,我们该告别了。”
雾镜中的荀氏向殷王辩解道:“我起初虽想帮晋仇,却只是因我是晋人。后来便不想帮他了,只是骗着他,让他觉得生活有期望又无期望。王上,我虽起过不臣之心,却连忙止住了自己啊。晋仇那个不得好死的,骗他他还当真了……”
荀氏说着,荀季却一直笑,笑得声音颇大,却不是在笑殷王,而是在笑自己爹。
“你可知自己在笑什么?”,殷王问。
荀季抓了把土填到自己嘴里,“嘿嘿,笑,爹让我折磨晋仇啊,我最喜欢折磨晋仇了。折磨晋仇,将他整个身体都刨开。”
“季儿,勿要再说了。”,跪着的荀仲道。
荀仲那群兄弟也在,殷王想起晋仇跟自己说过,荀仲的这群兄弟:范三、韩四、中行老二的故事。他们因难相交,过的是逍遥而又互相信任的日子,晋仇很向往,说的时候眼睛都在发着光。却每每在提到后来的故事时沮丧起来。
因他是晋地少主,严守着晋地规矩,那群被他向往的兄弟几人却是自由的,他们鄙弃晋的古板。
晋仇落难后,他们是最早对晋仇动手的。
“范三,你可有话讲?”,殷王问。
范三跪在地上,腰却不肯挺直,直像是耍无赖一般。
“能讲什么,荀季家主是我兄弟的爹,也就是我的爹。事情差不多都说出来了,要杀要剐随你处置。”,他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那浑浊而滚烫的脏物碰到雪将雪地烧出了一个窟窿。
他不该对殷王直称你,殷王是什么人,哪容他造次?
“如此,你便死吧。”,殷王道。
无尽的黑暗在他背后出现,那个模糊的暗色中传来凄厉的喊叫,荀氏一听脸色便变了。
“王,那是什么?”,荀氏抖着问不出,韩四便问,范三是他兄弟,这一路走来的事他们其实知道地七七八八,如今眼看活不了了,兄弟俱在,也没什么恐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