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思索后,索性都决定组织人回去。说好了,也只能这一趟,毕竟大家体力都不如年轻人,路程也不多近。
且东西也不能都拿,都先紧着紧要的、粮食等拿,也不要贪多到自己行动艰难。只能本着能抢救一分是一分的心理前往。
言夙:
言夙看着村长这一番明令禁止,实在是没法儿再说其他的。他倒是有空间,那些东西对他而言也根本不算事儿,可是他即便是拿了,又怎么解释?
到时候贸然拿出来,即便不被当做什么妖异,也得被村民们感恩戴德,认为是资助他们的。
不过虽说头疼,言夙还是觉得有必要的时候得把粮食保下来。毕竟哪怕朝廷赈灾,哪怕如今时景泓将治下治理的很是不错,可也还是需要时间。
别到时候有人饿死。这么些时日的相处,尽管村中不是各个跟言夙和善、熟络,可是瑕不掩瑜。
言夙也只好又将言茉茉托给荭婶子家的李嫂子照顾这个时候荭婶子一家只有她这个刚出月子不久的儿媳妇留下照顾孩子们,其余媳妇包括荭婶子都去抢粮食了。
哪怕是在这样的天气里,那洪水也是冰凉刺骨,一股寒气从脚心直往心头上钻。寻常人都有些收不住,哪里是这个刚出月子的妇人能扛得住的。
走上山的这一路,李嫂子已经面色惨白、唇色青紫,家中其他人如何也不同意她再去搬东西。
言夙的背影消失在这不宽敞的山洞的洞口,言茉茉的目光还没有挪开,看不见了,她也并不哭闹,只是小嘴巴还是瘪了瘪,眼中濡湿。
有句话叫山上容易下山难,然而下雨天时上山也不容易,下山只会更难,言夙跟着一路都不知扶了这些人多少遍。
哪怕他们都有准备,各个手中都带着木棍、竹竿做支撑。可是心里急啊,这大雨不歇,河岸决堤,他们家中都不知淹到了哪里。
提心吊胆的终于到了山脚,却正好跟出来的青壮迎面碰上,他们淌着及膝深的污浊的水走来,腿上也不知被多少东西撞过、刮过,到底有怎样的伤势也不清楚。
也没人在这个时候在意,只要不是太疼,只要不是影响他们活动。
老人们不忍地看着青壮们几乎要压弯了的脊背,青壮们也不愿叫老人们去冒险,这水越发的深,他们走过一趟,自然知道艰难。
只好叫老人们、女人们和半大小子们慢慢将东西往半山腰的山洞里搬。
这算是折中的,他们能够接受的办法。也能给他们省些力气,多让他们回去一趟。
老人们自然也只能答应。
再掰扯下去,只会在这里耽误更多的时间。
青壮们再回去,言夙自然也跟上。
这水似乎没再上涨了。走到村中后,青壮们各自回家,越到后来,剩下的人自然就越少。
这会儿一个二十多岁青年人忽然说道。
之前那水,他们是眼见着从脚脖子淹到了膝盖。现在却是过去不少时间,却还是在他们膝盖上下的位置。
这般看来,那决堤的水应当是走了别的水道,淹到他们这里只有这些了?
当然,这只是他们美好的想法,具体什么情况是不能这般想当然的。
所以家里的东西还是得搬即便是那决堤的水只过来这么些,可还有这么大的雨呢,谁知道后面是会怎样。
反正他们现在是没法儿在家中安睡的。
这水涨的缓慢倒是给了他们更多的时间,大家得珍惜才是。他们现在也只能这般卑微了。
言夙看着他们苦中作乐的、松快的长出一口气,看着他们把家中的林林总总都想带走,一边搭把手往自己身上担些东西,一边想要悄无声息的帮忙。
然而刚从这人的家中出来,言夙却是猛然脸色一变,一把抓住这人的胳膊。
东西扔了,快点上山。他一直有注意着远处,即便是水位一时没有上涨,他也没有松懈。
现下远处水流奔涌,只怕是主河道那头一下决堤了不止一处。
然而被他拉住的男人确实愣住了,毕竟现在膝盖上下的水位还并没有什么反应,为什么好好的要扔掉东西,他是好不容易才能带走这么多的。
不仅仅是重量的问题,还得考虑不能淋雨的东西怎么摆放才能放下更多不是。
言夙连忙高声叫所有人扔掉东西,有多快跑多快,大水来了。
周围听到的人到也不至于这个时候非得跟言夙掰扯你怎么知道的,凭什么听你的这类话。
只是到底没见到水位的变化,所以他们并不想将好不容易带上的东西扔掉,所以只加快了脚步。
言夙:
这感觉太特么的操蛋了。
感知里,言夙还察觉到汹涌而来的河水里,有人。
他顾不得其他,一把扯下身旁几人的担子,猛一扔出,叫那些人一边发懵,一边惊异,恼火刚生出来,言夙凭什么扔掉他们的东西?
就见言夙腾身而起,原本与他们一起踩在水中的人,忽然如同仙人一般,踏水无痕,很快远处。
只有话语还留在他们的耳畔:不想淹死的就快逃。
作者有话要说:说起抗洪就想起去年淹进家里的水,其实也不算深,就是院子淹了,然后我不得不淌水,呜呜呜,脸惨白惨白
后来才知道我哥家更惨,他家在河岸边二十米零三十厘米的地方,那时候大水,漫上河岸齐腰深
但是水淹的事儿不是最惨,最惨的是我怎么知道他家距离河岸二十米零三十厘米这么详细的距离的。
因为后来距离河岸二十米以内的人家,都拆迁了,微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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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奔涌的河水泡软了泥土路,袭来的冲劲让人根本站不稳,毫无借力地方的人,哪怕再是努力也在三五息之内被冲到在地。
然后汹涌的河水没顶而过,再也不给他们站起来的机会,哪怕他们再是不甘心、费尽力气,却也抓不住一根稻草。
反倒是被混在水中的不知什么,砸在身上,磕在肩上。
他们连叫喊都渐渐没了力气。
但在他们眼中最后倔强的光芒不得不熄灭的时候,忽然一股巨力拉住了他们,将他们从奔涌且冰凉刺骨的河水里拔了出来。
那一刻,即便是身上的冷寒还没有退却,可涌入喉间的空气却是叫他们感受到了温暖。
也有些人已经呛了不知多少水,已经闭过气去,言夙只得一掌推在他们的胸腹处,再将人倒转一番,迫使他们吐出水来。
这样固然不舒服,但好歹是救回了一条命这水中也不止是他们这几个人,言夙也不能在他们某一个人的身上浪费多少时间,只得选择这样最快的方式,其余都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