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取下来的话……会很疼吗?
会流血吗?
会……会有感觉吗?
门口传来“咚”的一声响,睡眼惺忪的郑直把头撞在了厕所的磨砂玻璃门上。
“啊,对不起。”郑直揉了揉玻璃,向玻璃门道歉,又问铃铛:“你怎么把门锁了?我想上厕所。”
铃铛无声地笑了一下。
他想起昨晚,又或许是今天凌晨的时候,他和郑直靠在一起,闭着眼睛说悄悄话。
铃铛问郑直:“你刚刚……为什么要背对着我说那些话啊?”
“嗯?啊……”郑直拉过铃铛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你摸摸。”
“怎么这么热?”铃铛吓了一跳,又去摸郑直的额头,“发烧了?”
郑直拉过铃铛的手,放在唇边,又轻轻亲了一下。
他很喜欢这样的亲吻,带着很纯洁的爱。
郑直说:“害羞的……没事,放心吧,再过一会儿就好了。”
铃铛笑出了声。
铃铛又想起自己第一次和郑直见面的时候,他那局促的样子。
那样的郑直他只见过一次。
之后的郑直是温柔而强大的,是参天的树,让他得以依托生存。
没想到……
铃铛又笑了一声。
他在黑暗里找到郑直的脸,贴着他的耳朵,说:“我想看看你脸红的样子。”
“睡觉睡觉!”
郑直搂过铃铛,说:“我睡着了。晚安。”
铃铛靠着郑直的胸膛,也说:“那我也睡着啦。晚安。”
。
铃铛回过神,扬声说:“马上就好。”
他不再犹豫,右手找到胸口金属环的卡扣,轻轻一拨――
“咔哒。”
他再用食指一挑,就拿了下来。
不疼,也……没什么感觉。
原来,不过如此啊。
铃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扬起一个笑。
“多大点事儿啊。”铃铛对着自己说。
140.
郑直满嘴的泡沫,边刷牙边和铃铛说话:“感觉你有点不一样了。”
铃铛抬起右手,给郑直看他手心里的小铃铛:“家里有红绳吗?”
郑直愣了一秒钟。
一秒之后,他照常继续漱口,吐掉满嘴的泡沫之后,又用毛巾擦了擦嘴边,说:“沙发边上坐着,我去给你找找。应该是有的。”
两三年前吧,应该是端午节的前一天,郑直闲着没事儿,一个人在路上溜达,遇上一个七八十岁的奶奶,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卖自己手编的五彩绳。
他一个人住,虽然不觉得孤独,但是始终也没有什么热闹。
他有好多年没有过端午节了,清香的粽子叶,系在脚踝上的五彩绳,端午之后的第一场雨……那是记忆里再模糊不过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