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净禾一个人坐在后排,翻出刚刚买的东西一样一样整理。
背包里、袋子里都是给聂正崖的,衣服、鞋子、钢笔,还有收音机和磁带,比起其他人的大包小包,她买的东西并不算多,可放在现在,几乎都算作奢侈品。
给聂正崖的,自然是不管多贵她都不会不舍得。
然而捏着一本磁带,苏净禾不由自主就陷入了茫然。
今天看到的那个年轻女人,长得好看,身材也好,气质也不错,很明显是良好家庭出身的,而且还对聂正崖也有意愿。
二哥喜欢,对方也喜欢二哥,难道不是好事吗?
自己只把二哥当做亲生哥哥看,是不会对他的感情有什么回应的,同时也觉得他不过是把彼此的亲情跟感情搞混了,才会说出之前那一番告白的话。
现在这两人凑成了一对,二哥终于喜欢上别人,她应该觉得高兴才对,在这*里发什么酸呢?
苏净禾迷迷糊糊的,总觉得自己已经想通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浑身难受,好像吃了一斤酸柠檬拧出来的汁,整个口腔里酸溜溜的,连胃都在翻滚。
***
抵达机场已经是半夜。
不知道是不是这两个月来太过忙碌,一直紧绷着脑子里的弦,现在终于放松下来,忽然又发现了聂正崖的事情,苏净禾难免受到一点刺激。
她全身疲惫,太阳穴一跳一跳,头重重的,腿脚都发酸。
登机之后,她特地挑了最后的位置,跟领队说了一声,系好安全带就开始睡觉。
王益平几次想要跟过去,都被顾秀玲拦了下来:“你去吵苏净禾干嘛!她身体弱,走几步路都喘的……”
培训和在外展销的这两个月,苏净禾帮了大家许多忙,尤其这回展销会,可以说全靠她的办法,才让团员们都得了小费。
有良心的人毕竟还是多数,看到顾秀玲这个厚脸皮的样子,边上同团的人听不下去了:“顾同志,下午苏小同志找了你好半天,东奔西跑的,你不感谢就算了,在背后还不说人好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顾秀玲翻了个白眼:“我怎么不说她好话?我说她什么了???”
又撇嘴:“又不是我让她去找我的!再说了,我那不是肚子不舒服吗?!”
刘妮雅坐在对面大声冷笑:“你肚子是不是不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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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自己清楚,给你面子让你走慢点,还有脸喘上了?!”
也有看不过眼的人出来搭话:“顾同志,你自己理亏,就少说几句!”
“我哪里理亏了?!”顾秀玲倏地一下站了起来,“我就是肚子不舒服,王益平可以作证……”
她还要再说,乘务员已经走了过来,提醒飞机马上要起飞,请大家安静并系上安全带。
顾秀玲只好讪讪坐了下去。
隔着两个位子,刘妮雅讽刺:“丢脸都丢到国外了!”
王益平坐在中间,尴尬不已,只好熄了去找苏净禾的心思。
几个小时之后,飞机在莫斯科降落。
苏净禾被乘务员叫了起来,提着行李,头晕目眩的,差点打了个趔趄。
对方担心地看着她:“女士,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的脸色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苏净禾有些头重脚轻,不过想着过不了多久就能回国,也不愿添麻烦,摇头道了声谢,跟在众人后面下了飞机。
距离转机还有二十多个小时,翻译团被安排住进了一间旅店里。
一觉醒来,苏净禾鼻子开始发堵,太阳穴也疼得厉害,手脚也无力得很。
她还没起来,门铃就响了。
刘妮雅去应门,回来之后叫她:“团里组织去参观红场,小禾,起床了。”
苏净禾带着浓浓的鼻音撑起半边身体:“你们去吧,我好像感冒了。”
刘妮雅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像没怎么热。”
苏净禾勉强笑着说:“应该只是感冒,你们不用管我,我中午喊*服务员帮忙送点吃的上来就好。”
刘妮雅犹豫了一下,问:“要不我留下来照顾你?”
苏净禾摇头:“你留下来做不了什么,我睡一觉就好了,难得来一趟,你不想去参观一下红场吗?”
这话彻底说服了刘妮雅。
千里迢迢出国一趟,谁不想去逛一下呢?等回了国,别人问起来,结果去了莫斯科,连红场什么模样都说不出来,多没意思!
她交代了几句,终于还是出门了。
苏净禾躺下之后,醒醒睡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明明躺了一天,可还是全身无力,尤其双腿莫名地又疼又酸,鼻子又堵,一口气都呼不出去。
她嗓子干涩,拿起床头的水杯,正要喝,才发现里头已经给喝空了。
旅店里没有保温瓶,也没有配拨号电话。
苏净禾想要爬起来去下去找前台要水拿药,可靠在床头,老半天都没有力气把衣服穿好。
她难受极了,一生病,脑子里不能自抑地就想起了聂正崖。
没了二哥,她难道就真的照顾不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