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夔最开始微微有些用力,按在了鹤语的伤口处。他原本是想要鹤语好好长长教训,却不料,他才刚刚用力,在床上的人就已经闷哼出声,然后细细弱弱的可怜的声音就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谢夔,我疼。”
谢夔手一抖,心头的那些火气啊,就不见了,剩下的,只有心疼。
他沉默着给鹤语上药,而床上的人却是越抖越厉害。
谢夔不由学着昨日鹤语的样子,给她吹了吹。霎时间,那股浓郁的降真香的味道,似乎有覆盖过床幔中的刺鼻的药味,占据了谢夔的呼吸。
“现在好点了吗?”谢夔哑着声音问。
他从未觉得给人上药,对自己也是一种折磨。
那雪白的大腿和漆黑的药膏,简直形成了鲜明强烈的对比,像是要刺伤他的眼睛一般。
他那粗糙的手指在刚才甚至都不敢用力,唯恐带着茧子的指腹,划伤了鹤语娇嫩的皮肤,又引得她低泣。
鹤语有听见谢夔的声音,但是她没有吭声,只是拼命咬着下唇。
那在枕间的一张小脸,此刻看起来布满了红晕,看起来可爱又可怜。
谢夔没听见回答,不由抬头朝着床上的人看了一眼,这一看,他眸色更深。
谢夔觉得自己骨子里多多少少是有点禽兽的,不然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身体对着鹤语,控制不住发生了变化?
在枕头里的那小脸,紧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害羞。那张白日里被他在马车上压着欺负过的红唇,这时候被牙齿狠狠地咬着,看起来好不可怜。
第46章 野马
谢夔的眼力极好,他还看见了在鹤语枕上两团晕开的湿润,此刻在她的眼角处,还挂着晶莹的泪水,就连浓密的睫毛上,此刻也变得湿漉漉。那枕头上的湿润,也不难想象那是什么。
不是梨花带雨,就是备受欺凌的模样,在谢夔的心头燃起了一团熊熊大火。
谢夔告诫自己,别乱想,可现在脑子里那些东西,简直就像是脱缰的野马,放肆奔驰,掠过邪火,直冲下腹。
他的呼吸,不由变得更粗重了些。
在最后一丝清明消失之前,谢夔飞快拉起了鹤语的亵裤。那双匀称而纤细的一双洁白的细腿,被他掌心不小心摩挲了两下后,再一次引得床上的人轻颤。
“已经上了药,不要任性,乖乖躺着,明日早上就会消肿。”谢夔飞快说完这话后,转过身,就离开了内室。
如今,已快到了暮春,正是下江南的好时节。可是在灵州,这晚上还能让人穿棉袄。
就是在这般环境下,谢夔站在了院中的井边,不顾腰腹间的纱布和伤口,肌肉遒劲的臂膀举起一桶凉水,从头顶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