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谢夔的解释,鹤语没吭声。她怎么知道那些账本里,还有这么一本账,把谢夔的老底儿都揭了个干干净净?
“你对我倒是信任。”鹤语想了片刻,才开口说。
那时候她跟谢夔才认识多长时间?分明都还算是两个陌生人。谢夔就敢把自己的全部身家给她,可不就是对她信任吗?
谢夔闻言,没有抬头,只是回答道:“我的自然就是我娘子的,所以给你,也没什么不行。”
鹤语钻了牛角尖,“那你娘子是旁人呢?不是我,你也这么信任?”
“自然。”谢夔道。
鹤语忽然心里有些不满,一脚就蹬在了谢夔的肩头,“不捏了,不舒服。”
说完后,她自个儿转身,面朝着里,背对着谢夔,一副拒绝沟通的模样。
谢夔见状,轻笑。
“我娘子怎么可能是旁人?殿下想多了。”谢夔有些无奈,开口道。
不过在这一刻,他也真的想了想若是跟自己成亲的人不是鹤语,他会这么干脆地将自己手里的产业交给对方吗?答应的确是如同他回答鹤语的问题那样,是肯定的。
他不想骗鹤语。
谢夔虽然不怎么管理家中事务,但不代表他管不了。给自己八抬大轿迎回来的妻子执掌中馈的权利,是夫妻的相处之道。若是连枕边人都要先抱着怀疑和不信任的话,没有主动敞开心扉的人,就不会有持久的婚姻。
若是日后发现不妥,他在将权力收回来也不迟。
只不过鹤语对于他而言,实在是超出了他的预想。
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好很多。
鹤语也知道自己是在对谢夔无理取闹,她又转过身来,“你最好是这么想的。”
谢夔哭笑不得。
休息了一会儿,鹤语便出门去。
此行她没有带珍珠和玛瑙,羊城都是大家第一次过来,鹤语让下面的人都自己去玩。
鹤语没有戴帷帽,反正在这里,估计也没什么人认识自己,但她看着身边的谢夔,二话不说,翻出来一枚银质的面具,就替谢夔戴在了脸上。
鹤语看着自己的作品,满意点头,“这样就对了。”
谢夔:“?”
“你这张脸,在朔方,估计大家都认识。那带着你,还有什么好玩的?就这样,正好合适。”鹤语拍了拍手,像是在给自己鼓掌。
谢夔:“……”
他这辈子恐怕还没有什么时候像是今日这样“见不得人”,但是看着公主殿下玩得开心,他也就随她去。
谢夔置办的这座宅院,实处闹市。只需要转过弯,走过一条小巷,就到了羊城最热闹的集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