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姐,幸会。”谢夔先前听鹤语谈及过此人,知道对方是鹤语的好友,他努力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不那么冰冷。
曾百崎点点头,“谢大人,久仰。”
她只跟谢夔对视了一眼,便挪开了自己的目光。
谢夔的那双眼,就像是他这个人一样,捉摸不透,又令人觉得幽深不见底。
曾百崎看见跟前这男人在跟自己寒暄后,就走到了鹤语身边,那一身凛冽的气息似乎都被他刻意收藏了起来,眼中也不见那抹不见底的幽深,只是专注看着鹤语。
她心里不由啧啧称奇。
哪怕现在曾百崎没有盯着谢夔的那张脸看,但刚才那一眼,也足够让她看清楚了面前的人眉若刀锋,眸如星辰,五官俊俏,比上京世家儿郎多了份凛凛铮然。跟鹤语在一块儿,谁人不说一句俊男靓女?
鹤语这时候已经跟在谢夔身边走了进去,“你没上场?”她看着谢夔连衣服都没有换。
“嗯。”谢夔抿唇点头,他上去的话,那不是对这些人是降维式打击?但这话说出来听着太狂傲,他不太喜欢,只是隐晦地跟鹤语提及:“在军中时,为了训练士兵们的默契和配合程度,时常会举行蹴鞠。”
而且不仅仅是这样在蹴鞠场地上跑来跑去,他们面对的是长在马背上的匈奴人,如果没有一身精湛的骑术的话,上了战场,那也只有被人削去脑袋的份儿。
所以,谢夔他们还做了升级版。
跟打马球有些相似的马上蹴鞠,当然战况也比眼前激烈多了。
鹤语在听见谢夔的话时,眼睛一亮,“你行吗?”
谢夔偏头,深深地看了眼。
这一眼让鹤语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很快,她就看见谢夔点头,顿时就将刚才心里浮现出来的那点古怪抛之脑后。
“那你上场去!”鹤语说。
谢夔眼神微闪,他知道鹤语无事不登三宝殿,昨天才说了对蹴鞠没什么兴趣,今日又一声不吭地跑了过来,势必是有她自己的小算盘。
谢夔轻叹一声,“殿下是想做什么?”他总是要弄清楚鹤语这么积极地催促自己上场究竟是为什么,不然,他怎么配合她表演?
鹤语递给他一个上道的小表情,“你知道齐敏吗?”
谢夔想了想,记起来刚才看的比赛里,是有这么一个人,在白队,也穿着一身白衣,在蹴鞠场上大出风头。只不过对方是跟谢敬元一队,他向来不想对英国公府的人有任何来往,对于谢敬元和他身边的人,自然更不会多放一分心神在上面。
“嗯。”谢夔点了点头,“怎么了?”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因为周围的人太多,也太嘈杂,所以谢夔主动低头,几乎是凑到了鹤语的耳边轻声问。
这一幕,同样也落在了走在一旁的曾百崎的眼中。她在看见这样的谢夔时,忽然想到了往日上京城里对这位“离经叛道”的英国公世子的评价,“凶猛的狼狗”。可是如今,她只看见了谢夔对鹤语的俯首称臣。那模样,哪里跟“凶猛”沾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