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辛垣没有说话,他心里举棋不定。
“殿下只有这一个要求吗?袁氏是老臣的接发妻子,她的牌位应该在祠堂里,好生受着谢家后代的供奉……”片刻后,谢辛垣终于开口,他一脸苦涩地看着鹤语,还企图打动鹤语,让她改变主意。
“没错,就只有一个要求。”鹤语点点头,那样子看起来完全没有受到谢辛垣的蛊惑。
谢辛垣:“……”
在交出一个会令自己面上无光的死人牌位,和在日后几十年里,英国公府的强盛里做选择,谢辛垣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好。”片刻后,谢辛垣点头。
鹤语倏尔一笑,“明日本宫会进宫,跟父皇商议跟驸马有关的事。”
谢夔只是低头看了鹤语一眼,没有问她为什么,反正他相信她。
谢辛垣:“既然这样,今夜公主殿下不如就在府上歇息?听闻殿下喜好美食,老臣府上寻了不少手艺还不错的厨子,留下来吃个饭,明日再离开吧?”
“不了。”谢夔替鹤语回答,他没有要配合谢辛垣演戏的打算,英国公府的名声他从来不在意,既然交易达成,“开祠堂。”他说。
谢辛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倒是希望鹤语能劝说两分,可是旁人家的儿媳妇能被长辈拿捏,但他们家这位“儿媳妇”可是永乐公主,可不是他能随便拿捏的人。
“好吧,那你们随我来。”
随着谢辛垣一行人的离开,从进门被鹤语教训后,就一直弯曲着膝盖的胡氏,像是终于被解开了定身术一般,忽然一下伸手,扶住了身边的采莲。
“快,快扶我去那边坐下。”胡氏哆嗦着嘴唇,开口道。
刚走出一步,胡氏就感到了腿上传来的酸痛感,她每走一步,都感觉是在刀尖上一般,双腿都不受控制,直打颤。
等到好不容易重新坐回到了位置上,胡氏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
不仅仅是因为身体上带来的不舒服,更因为她觉得耻辱。
“那个贱种回来做什么!”胡氏想到刚才谢夔无视自己的样子,心里就生气。当初谢夔离开英国公府时,小小年纪,看着她的眼神,却让人觉得害怕。她那时候就对谢夔感到厌恶又恐惧,当听说谢夔居然跑到了边关时,只恨不得他能死在边关,再也别回来。“他命倒是大,竟然是没死!”胡氏愤愤道。
采莲警惕地朝着四周看了眼,“夫人……”
这种话在她们院子里说说也就罢了,在前院,到处都是国公爷的人,到时候这话若是传到了国公爷的耳朵里,那她们可没好果子吃。
胡氏也知道采莲这话没错,她没有再骂谢夔,但心里还是气得不轻。
“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胡氏深吸一口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