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漆黑的眼睛,如果不是黑色的瞳仁,他丝毫不怀疑这种眼神属于野兽。
肩膀更痛了。
背靠着墙壁,按着他肩膀的手温度滚烫,可那双眼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大片大片浓稠的漆黑,冰凉得瘆人。
“对不起……”他低下头仓皇道歉,可对方却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这件事已经发生了那么久你现在来想起来说抱歉说对不起,你早干嘛去了,陆清竹被人欺负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时候你把责任全部推给他自己逃跑,现在上门找你算账了倒是低头求饶得比谁都快。”
那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姓王的,你TM演戏给谁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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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简竹手里接过锦阳买来的粥,陆清竹看着门外交代几句就转身离开的人,握着手机的手在看不见的地方慢慢地收紧。
他让简竹和裴寂川先离开,自己一个人吃得心不在焉。
大概是饿了太久的缘故,胃里空空的已经没有了饥饿的感觉。一口又一口地把粥往胃里咽,他直到喉咙一阵灼痛才猛地把嘴里那口滚烫的粥吐了出来。
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了,嗓子也疼得厉害。
他没有动,只是沉默着把自己淹没在恣意喧嚣的寒风里。
“咔哒——”房门打开的声音。
“清竹。”身后传来少年凉烟般微微沙哑的嗓音,穿过浸透阳光与水雾的空气,低沉的语调落入耳中有种突兀的温柔。
像是一场大梦初醒,他浑身冷颤着醒来,有人把他抱进怀里,温热的掌心安抚般轻轻落在他紧绷的后背。
嗓子疼得更厉害了。
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锦阳,我有话要跟你说。”他退出他的怀抱转身正对着他,眼神却飘忽闪躲不敢对上那人的眼睛。
“你要说什么?”林锦阳没有丝毫察觉只是安静地坐在他身边,手指轻柔地拨弄着他耳畔的碎发,微凉的耳廓落下一阵发烫的触感。
“我们分手吧。”
拨弄着他发梢的手猛地一顿,身前的人猛地抬起头,他即使不抬头也能感受到那一瞬间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很沉很重,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
“为什么?”对方没有生气,只是声音寒凉,修长的手指在他低垂的视线里一点点颤抖着收紧,“是不是有谁对你说了什么?”
“我不适合你。”嘶哑着声音说出那句话,他喉头胀痛,唇角缓慢牵扯出一抹苍白到几近破碎的笑容,“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了,我觉得你值得更好的人,那个人绝对不应该是我。”
一瞬间的沉默。
他笑得好用力好用力,眼泪就这么涌了出来。
什么爱不爱的,陆清竹,你有什么资格去谈爱。
除了这条贱命,你能拿出什么留住这个人。
你想做的已经做到了,他没有死在那场火灾里,你现在不放手难道是想让这个人的一生,都毁在你手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