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黏糊的红色液体,是他自己的血。
终于,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沉振怒不可遏地尖叫:“啊啊啊!秃毛鸡我鲨了你!”
怎么鸡叫还会传染?
应琼捂着她被二次伤害的耳朵,天花乱坠地想。
荀夫子走到天字号学堂前挂满葡萄藤的回廊上,听见从学堂内传来了一声“秃毛鸡我鲨了你”。
他在葡萄藤下疑惑,鸡?哪里来的鸡?还有,打打杀杀的多不好,要以理服人。
抱着疑惑和满腔对学生的教诲,荀夫子进入天字号学堂。
学堂内,沉振和一只烧焦的野鸡你追我赶。
“咳咳。”荀夫子用两声刻意的咳嗽来彰显自己的存在。
没彰显成功。
不仅是沉振和那只鸡忽视了他,连其他看热闹的同学也没察觉他的到来。
荀夫子本着“我是父子,应该宽容”的心态,面带微笑地说:“同学们,还有半刻钟就上课了。剧烈运动不利于集中精神听讲哦。”
沉振在追那只让他头秃的秃毛鸡,没听见荀夫子说的话。
秃毛鸡站到讲台上,和沉振他面对面。
一人一鸡,从彼此的脸上看到了怒气。
此时沉振是背对着荀夫子站的,而秃毛鸡虽正对着荀夫子,视线却被沉振的身体挡住了。
就这样,他们俩谁都没有看见荀夫子,无所顾忌地继续打闹。
荀夫子怒了,一只鸡胆敢站到他的讲台上,他的学生只顾和那只鸡打闹,丝毫不管其它。
他在声波中输入法力,形成强势的音浪。
“打打闹闹,成何体统。”
音浪不仅刚入耳时威力极大,第二波回音伤害也是巨大。
应琼反应灵敏,躲过了第一波音浪攻击,却败给了第二波回音。
这难道就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应琼揉捏着不适的耳朵。
今日,是耳朵的水逆日。
晚上准备个火盆跨跨吧!
音浪的威力无疑是强大的,方才还熙熙攘攘的天字号学堂,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众人一脸惊吓状,朝声音的发声处看去。
一见是荀夫子,大家都努力把自己缩成小鹌鹑。
除了秃毛鸡。
它刚刚还是一只战败鸡,躲避着沉振的攻击。
见了荀夫子之后,立马高傲地扬起头颅,说:“荀老头,你能耐了,敢用音浪术对付我!”
音浪术是凤凰一族独有的秘术。
荀喻作为凤凰一族的侍奉者,亦有资格学习此术。
秃毛鸡虽然不怕音浪术,但它觉得荀喻叫得太难听了,没有叫出凤凰万分之一的好听,真是辱了它的耳朵。
在荀夫子面前还这么嚣张......应琼想,难道秃毛鸡真是凤凰?
她这个想法禁不住时间考验,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荀夫子眨了两下眼睛,斥责道:“到哪里来的山鸡,竟敢在传道授业的讲台上撒野。”
果然,垃圾场里怎么可能捡到凤凰呢?
应琼威胁似的朝秃毛鸡握紧了拳头,笑容中满是危险,“我的晚餐有着落了——爆炒秃毛鸡!”
秃毛鸡打了个寒战,它吼道:“荀喻你完了!”
由于翅膀上没毛,它飞不起来,使尽浑身解数才扑腾到荀喻的肩膀上。
秃毛鸡一下一下啄着荀喻略显荒凉的头顶。
在一旁看热闹的沉振,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忽然有些庆幸。
他只被啄了一口,秃了一小块,而荀夫子,被这只秃毛鸡当成了啄木鸟的木头,“笃笃笃”发出被啄秃噜的声音。
这频率,这次数,凶猛!
众学子看到秃毛鸡狠狠地啄荀夫子头顶的场景,突然能理解荀夫子为什么秃顶了——他的头对啄木鸟来说,是致命的吸引力。
身在漩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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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被啄得头皮发麻的荀喻,心中却万喜。
这熟悉的频率,这不轻不重的力道,这有规律的着力点——“是您,凰连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