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便好。”严先生淡淡道,“容公子,东家要我交给你的溯阳花,我已经带来了——”
“慢着。”容公子略一挑眉,露出些似笑非笑的神色来,嗤道,“原来你们毫无察觉么?”
瓦萨一怔,问:“察觉什么?”
容公子冷冷看着他:“这里有不该出现的人。”
沈清喻一阵心惊,几乎以为这容公子已发现他了,他不知自己是在何处暴露了,可也只好偷偷地准备逃走,却不料那容公子口中所说的人,却并不是他。
“方才我进来时,看见外面有一人,正在喂奴隶服药,巧的是那奴隶服了药后,不久便恢复了常态,神智清明,没有半丝中毒的样子。”容公子凉凉说道,“原来这解药如此常见,连个小孩也能拿得出来。”
严先生神色微变,瓦萨更是开口骂了几句,道:“东家说的没错,这几日他娘真有人来搅场子。”
严先生倒还算冷静,向容公子询问:“那人在何处?”
“我进来时,还在一楼厅内。”容公子道,“现在在哪儿,容某可就不知道了。”
严先生点头道:“此事我们自会处理……”
“你们当然得处理。”容公子说,“处理好了,我们再来谈你们东家与我兄长定下的生意。”
他说完这句话,便扭头要往外走,严先生有些不悦,却还忍着挽留他,而瓦萨已叫了守卫上来,要他们速将容公子口中所说之人带到此处。
沈清喻心中慌乱,只觉不好。
这容公子口中所说之人,显然是燕阳。
他不知燕阳是否遵照他的吩咐,已带着阿穆离开了,只是此刻他若贸然动作,也许会引起屋内之人与守卫的注意,他心中焦灼,一时不知如何才好,眼见着那守卫要领命离去,方咬牙自怀中掏出一方白帕,蒙住了自己的脸。
若能在此处闹出些动静来,岳霄与燕阳自然就知道该逃跑了。
他思及此处,捡起方才被自己掀开了的那片屋瓦,深吸一口气,抬手一掂,朝着屋下狠狠砸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