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他绝不会再让自己走到那一步。
凌自初与岳霄约在客栈,岳霄向店小二问了他的房间,带着沈清喻匆匆上了楼,到屋外敲了敲门,不过片刻,便有人拉开了门。
门后站着一名约有二十六七岁的年轻公子,作一副文人打扮,手中还拈着一柄折扇,那神色形同什么商铺里的奸商,说不出精明市侩:“哎呀岳大侠,许久未见了。”
岳霄将沈清喻扶了进去,道:“凌自初,我没空与你客套——”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凌自初已朝他伸出了手,笑嘻嘻地说:“那你的漱魂草呢?”
岳霄无言从怀中摸出一包东西,凌自初接过打开仔细看了看,确认是他要的草药后,顿时笑逐颜开,将那扇子抖开了摇上两下,终于将目光转向沈清喻,道:“放心吧,天下没有我治不好的病。”
语毕他便要为沈清喻诊脉,一面却还和岳霄吹嘘自己的医术,他显然很喜欢这样的爽快的客人,只是牛皮吹了不过两句,他的眉头已皱了起来,逐渐不再言语,而是仔细端详着沈清喻的面容,许久方开口问:“你这病是何时开始的?”
沈清喻回答:“十岁。”
凌自初:“你习过武?”
沈清喻点头:“十岁之前学过一些。”
凌自初看着他,为他诊脉的手似已微微有些发颤了,他皱紧了眉头,又问了一个似乎与沈清喻病情无关的问题。
“你十岁之前习武,学的只是招式吧。”凌自初问道,“十岁方习内功,不过月余便病发,对否?”
沈清喻答:“是。”
凌自初脸色已有些变化,眼中神色复杂,不再言语,沈睿文看他这神色,还以为沈清喻的病是治不了了,自个把自个吓得不轻,颤声询问:“凌……凌神医……”
凌自初终于回神收回了手来,勉强笑道:“放心吧,他吐的是胸中瘀结之血,吐出来是好事,若你们愿意治,这病不过一年便可痊愈。”
沈睿文登时松了一口气。
凌自初与他们说着话,目光却一直在沈清喻身上未转开,沈清喻知道他已从脉象中发现了自己该是他的义弟,却不能完全确认此事,故而仍不敢开口相认。
“我虽能救他,却无十成把握。”凌自初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若我师父在此,这病绝不是什么大问题。”
沈睿文问:“那尊师现在何处?”
凌自初挠了挠鼻子:“我师父嘛……”
岳霄早与凌自初打过几次交道,深知他是个什么人,此时忍不住挑起眉,道:“有话直说,你又要我做什么?”
凌自初笑了。
“岳大侠是爽快人。”他说道,“家师就被押在此城之中,若岳大侠肯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