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发生过?想得美!”
盛建国太过激动,从床上坐起来,指着自己的胸膛,“你们骗了我三十年,我每天都活得像个笑话!给你们吃最好的用最好的,还勾心斗角争遗产,把我当什么?”
“爸爸……”
他们越哀求,盛建国就越愤怒,宛如当众被人抽了几记响亮的耳光,还没办法还回去。
他叫来保镖把他们全部拖出去,让助理派人将他们名下的财产尽数收回来,一分钱也不想给他们留。
等他们都离开病房后,他眼前只剩下盛钰吉一个人。
盛钰吉目睹了全程,打算回去陪四哥,被他叫住拉到床边。
盛建国紧紧抱着她,犹如溺水之人抱着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我以为我这辈子事业有成,家庭美满,七个子女各个健康懂事,可以放心离开,不成想都是幻觉……老七,你是爸爸亲生的,不会跟他们一样对不对?”
盛钰吉无法对他做出承诺,干脆不说话。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
“爸爸以前亏欠了你,以后全部会补偿回来,盛世集团也是你的。只要你需要随时都可以进公司工作,我会安排人让你尽快接管重要职位……老七,爸爸只有你了。”
世界上有两种人的话最让人于心不忍,一是壮志凌云的少年为了梦想撞到头破血流,放弃坚持泯于众人。
二是征战沙场的老将回忆从前,留下的只有说不完的遗憾和感伤。
在盛钰吉心里,他的地位本该和那些兄弟姐妹一样,都是感情凉薄的家人。
但现在亲耳听见他这么说,鼻子还是微微发酸。
半个多小时后,她从病房出来。
守在外面的老大老三老五立马围了过去,求她跟盛建国多多说好话,不要这么无情无义。
盛钰吉沉默地听完所有话,只反问了一句——“凭什么?”
曾经伤害过她、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是他们,四哥遇难时冷眼旁观的也是他们。
凭什么要她以德报怨?
她已经活了两辈子,但是帮助自己敌人这种事,哪怕再活个两辈子也学不会。
在三人尴尬的注视下,她头也不回地走了。背影那么冷漠,甚至没人敢追。
亲子鉴定的结果对盛建国是一场极大的打击,当晚他心脏病再次发作,连夜接受手术。
等手术完成,他勉强恢复清醒后,助理已经帮他找来了律师,签订断绝关系的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