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荏闷头,“害怕。”
“害怕啥?”
安静溜边的人,上课被老师叫起来读课文都手抖,突然让他作为学校代表去参赛,可不害怕?
化学老师拽他起来:“还有个好消息,这比赛反正是丽城自己搞的,想搞成什么样就搞成什么样,今年为了增加趣味性和观赏性,减少了笔试部分,增加了各参赛队口头答题对抗,基本上和文科的知识竞赛差不多了。有主持人负责活跃气氛,有观众现场助威,还有互动环节,以及地方教育台全程录像,你能上电视啦!这可露脸了……你又蹲下干嘛?”
“陈荏你抖啥?”老师问。
陈荏害怕得当天一口饭都没吃,晚上要不是宿舍十一点锁大门,他能连夜逃到外省去。
第二天他真打算逃到外省去,被林雁行紧盯了一天,就差栓裤腰带上了,没找着机会。
比赛是周日,参赛队员上午七点在学校集合,由副校长亲自开商务车送去现场,两位集训老师随队负责后勤。
六点半,陈荏眼见逃不掉了,决定不给大家添麻烦,赶紧一根绳子吊死吧!
他正在搬凳子找横梁,郁明从床上一跃而起,抱住了他的腿。
“干嘛呢?我知道你紧张,但别寻死啊!”
陈荏哭丧着脸:“不寻死我也快了,现在心跳都过二百了,那个你有……有烟吗?”
其实有,郁明在抽屉暗格里找香烟。
宿管极度痛恨烟草侵蚀青少年,发现一次没收一次,所以只能藏。
陈荏上辈子烟瘾不小,重生回校园后没了条件就正好戒掉,此时又想靠那玩意儿活命。
结果刚点燃一支还没吸,林雁行径直而入,将烟从他手指间拔出来,扔地下踩了。
“什么时候学的?”林雁行问,“我怎么不知道?”
林雁行将他一路从宿舍里拖出去,他苦苦哀求,林雁行说:“想想我家那一百万!”
“不要了还不成吗?”
“非拿不可!”
林雁行押他上车,对另外三名参赛队员说:“哥,人就交给你们了啊!”
那三位坐在车里笑:“放心。”
他们和陈荏一起集训了半个月,彼此都熟悉了,知道他那上不得台面的小毛病,但并不在意,反倒挺感同身受,因为从他身上看到了第一次参加竞赛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