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半响,却还是没有听到田仲再次开口。
张举用手肘撑着案桌,有些诧异的问道。
“只是如此?”
田仲恭敬的作了一揖,郑重道:“只是如此。”
张举面色狐疑的打量着田仲。
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
黄巾军为少数的信众安危,便愿意起兵响应,确实出乎了张举的意料。
但是田仲语气坚定,眼神清明,面色更不似作伪。
张举做梦都想不到的是,田仲的口中那些少许的信众,到底是有多少。
光和七年,百万黄巾军覆灭,在张举看来许安想要解救的太平道信众,最多不过也就数万人。
张举向着一旁的张纯投来的征询的目光。
张纯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转而向着田仲言道。
“田符祝暂且回偏厅等待片刻,这等大事,须得好生商量一番。”
田仲站起身来,笑着说道:“自然,自然,那么在下就在偏厅等待召见。”
一名亲卫走上前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田仲便随着那亲卫走出房舍。
等到田仲走出房舍。
张举这才重新开口,向着丘力居和张纯问道。
“你们觉得这个田仲说的如何?”
张纯双目微眯,身躯微微向张举的方向倾斜了一些,沉声言道:“此人辩口利辞,作为说客倒是合格。”
“我军本来便有南下进攻冀州的想法,若得黄巾军相助,还有凉州军引以为援,分担汉军的压力,这对我军也有利。”
“汉廷虽然衰微,但也尚有一战之力,不可小觑,而且伪帝就在去年挑选各地精锐设立了一支新军,战力也是不容小觑,我等攻取冀州是为了冀州的富饶之地,若是折损兵将过多,倒是不值得。”
“让凉州军和黄巾军拖延汉军的部分兵力,对我军是极为有利,只不过黄巾军的图谋……”
张纯顿了一顿。
“我也听过并州黄巾军的些许传言。”
“从许安自太行山崛起起再到如今占据一州之地,屡败汉军,攻城略地无数,并州的黄巾军几乎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劫掠事件,而且并州黄巾军中的军律,有多条都是禁止扰民。”
“甚至于行军途中,都不得践踏田地,军卒损坏乡民财物,甚至还要等价赔偿。”
“那田仲言说,许安想要趁此机会,迎接回冀州、青州两州信众,这个原因或许是真的。”
张举眉毛微挑,讥笑道。
“只是为了那些许的信众,妇人之仁,真是可笑。”
张纯看到张举对许安有些不屑,劝谏道。
“下曲阳兵败,许安只带着黄巾军的残兵逃入太行山时,当时麾下不过数百人,从中平一年到中平五年中间不过数年的时间,现在却已经是占据一州之地。”
“此人定然有其不凡之处,兄长不得轻视这天下英雄啊,我等举大事,如同立于山巅,稍有不慎,便是身死族灭。”
张举心中对张纯的说教颇为有些不耐,也有些恼张纯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张纯有时候在张举看来,颇有些束手束脚,生性也是有些多疑。
不过面上,张举还是点头应道:“多谢贤弟提醒,我自然不会小瞧他人。”
“丘力居,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张举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丘力居。
“既然都是要南下,多几方分散汉军的兵力自然是更好,我没有什么意见。”
丘力居饮尽杯中的酒水,思索了片刻后,又继续言道。
“不过我认为可以让黄巾军先行出兵,吸引汉军的主义,届时我军再次南下,自渤海郡、河间国一路攻入清河郡。”
“好想法。”
张举放声笑了起来,真是要瞌睡来了枕头。
黄巾军这场及时雨,还有礼物确实让张举颇为舒畅。
“辽西的情况如何了?”
丘力居面色微沉,沉声言道:“那公孙瓒纠集了一披义从,幽州残存的汉军基本都他集结起来,倒是有些难办。”
“区区一个庶子,不过仗着他公孙家的声势聚齐一些残兵罢了。”
听闻公孙瓒,张纯的面色瞬间大变,请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