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点,只差一点。
东部鲜卑的骑阵看起来摇摇欲坠,已经快到了极限,只差一点便能彻底击溃东部鲜卑。
只要击败了魁头麾下的这支主力,其余鲜卑各部都会臣服于他,到时候一统两部鲜卑,他将会成为鲜卑的共主。
而那个时候明军在漠北再无可靠的援兵,孤掌难鸣,现在明军攻下了中原的河北之地,精锐主力全在中原地区,短时间按根本腾不出来手来应对漠北,对于漠北的局势根本就是鞭长莫及。
到时候趁着这段明军无力北伐的时间,他可以安心的整合鲜卑诸部,然后趁机东进,收取被夫余占据的牧场。
等到统一,北方的丁零也挡不住他们鲜卑人的脚步。
再向西联合车师,乌孙两国,到时候自三面向着明庭施压,逐步的收回漠南的牧场。
那许安派人前往西域重设都护府,已经是严重威胁到了车师和乌孙两国,应当能够成功构建联盟。
在明庭新设的武安郡,还有不少的鲜卑人,被迫臣服于明庭,到时候进攻那里,又可以收获不少的兵力。
明庭虽然在中原大胜,但是蹇曼知道汉庭还占据着南方的州郡,仍然还有不小的力量,他们起码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汉庭现在肯定是打不过明庭,但是他们只要是拖延时间,他就有办法让鲜卑再次壮大起来。
但是一切的前提,就是要现在击败魁头!
攻势越发的急切,蹇曼尽起大军,魁头也是发了狠,他带着麾下的亲兵扎在了前阵的位置,他知道现在他绝对不能后退,必须要鼓动起麾下军卒的士气,守住这最后的防线。
那些阳奉阴违的部落首领以及万长被替换之后,东部鲜卑郡的执行力还是得到了一定的加强,起码不会再出现友军有难不动如山的情况。
而魁头的举动也是终于激起了一些东部鲜卑骑兵心底的勇气。
久攻不下, 蹇曼越发的焦急,一支又一支的预备队也被他投入了战场,甚至于那些警惕明军的守备部曲也开始被抽调,北岸中部鲜卑的军力正在不断的下降。
大战从凌晨开始一直持续到了下午。
魁头身旁的护卫越来越少,越来越多中部鲜卑军的旗帜出现在他的眼前,就在他快要彻底绝望之际。
他发现眼前那些原本凶神恶煞的中部鲜卑军骑军眼中皆是露出了惊恐之色,一股诡异的气氛在战场之上蔓延了开来。
数股浓烟自北岸升起,而后巨大的喧哗声自北岸传来。
隐蔽在饶乐水西面的明军精锐终于在此时赶到了战场,他们几乎是以破竹之势直接击破了中部鲜卑在北岸的仅剩的三万守军和两万余名预备役。
明军的骑兵在这北岸防守最为孱弱的时候,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出击!
与此同时,就在距离饶乐水的北方一百三十里之外的一处山麓之下,于夫罗带领的骑军也发现了中部鲜卑老弱妇孺的行踪。
第八百零三章 北疆行省
北岸一片混乱。
已经渡河的中部鲜卑骑军皆是心如死灰,后路断绝,他们都知道意味着什么。
他们现在就如同被包在了饺子皮中的肉馅,就好像被困在了围场的猎物一般,等待他们的是高高举起的屠刀。
此时的中部鲜卑一众骑军士气骤然降至谷底,而原本一直被压制着的东部鲜卑军却是士气高涨, 他们看到了胜利了希望,他们发现胜利就在眼前,唾手可得!!
“杀过去,杀过去!给我杀了骞曼!”
“若有斩杀骞曼者,封为大人,赏牛羊千头, 奴隶百人!”
魁头的眼眸之中闪烁着炽热的杀意,他已经完全忘记, 自己和骞曼两人实际上是堂兄弟的关系, 忘记了他们两人的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液。
不过不仅仅是他忘记,骞曼也早已经忘记了这一事实。
他们早就已经不是了兄弟,当那无上的权力,崇高的地位放在了他们面前之时,他们都被权力迷乱了心智,他们举起了屠刀,向着昔日的兄弟身上狠狠的挥去。
魁头曾经还有着一丝的清明,他没有杀死骞曼,他留下了骞曼的性命,但是这一份仁慈,却是导致了鲜卑部落的分裂,也导致了他今日的困局。
魁头如今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心慈手软,他要斩杀骞曼, 要当着众人的面处死骞曼,将骞曼的首级传授整个漠北, 他要所有心中还存着不满, 对他不服的人都看一看,反对他的人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他才是日后鲜卑的共主, 他才是漠北的主人,他才是草原之上的名王!
“杀!!!”
魁头的身侧,无数的胡骑向着前方直冲而去,他们现在不再恐惧,不再害怕。
明军已经击溃了中部鲜卑军的主力,现在正是痛打落水狗,获取战功最好机会。
拿着敌人的头颅,他们可以在他们的首领那里领到牛羊,领到奴隶,领到女人,领到他们想要的一切!
魁头没有冲的太远,加入混战之中,他只是冲锋一阵,带动了麾下军将的情绪之后,便脱离了战场,他勒停了战马,停留在一处战场的边缘,看着不远处追击厮杀的战场。
他已经奋战了太久的时间,很多时候他都不得亲身上阵, 他的盔甲之上被敌军留下了数条刀痕,幸好他身上穿戴的盔甲是明军给他送来的赤炼铠,是明军高级将校才有资格穿戴的盔甲,否则只怕他现在的伤势要重上不少。
一阵马蹄声响起,魁头循声向着左边看去,他发现一队明军的骑兵正在向着他所在的方向靠拢。
“张将军!”
魁头看到来人,提起来的心也是放了下去。
来人正是指挥乌桓骑兵的张杨。
“此战多谢平北将军援助,否则单靠我麾下部曲实在是难以抵抗。”
“战后,还请平北将军停留些许时日,我为张将军挑选了一些漠北的特产,张将军到时候返回故乡,也不至于是不带一物。”